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为了攻略男主,我死了一百遍(94)
作者:大梦当觉 阅读记录
大娘给她一件外衣,米丘艰难地穿上,一抬左臂,便觉得钻心的疼,她摸了一下后背,被上面的瘢痕吓了一跳。
还是留疤了,算了,反正在后背江冽看不到。
她对大娘千恩万谢,大娘留她养伤,她道丈夫外出,若是回来看见房子没了定然着急,她得赶紧回去。
大娘叹了一口气,看米丘转身,身后的瘢痕若隐若现,她这才猛地变了脸色。低声对身后的“丈夫”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快去速速禀报教主!”
“是,红姑娘。”
米丘晃了晃头,躲过行人来到郊外。此时马儿和小骡早已等候多时,看着两个小家伙在悠闲地吃草,米丘如同回到了家般,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侧躺在地上,看着压着遗书的石头还在,但是遗书已经不见了。
她开始笑,边笑边咳嗽:“我赌赢了,我赌赢了,这狗崽子真的看到了遗书!”
系统:“上天都站在宿主的那一边。”
它本以为米丘只骗了江冽,没想到她是骗中骗,它本以为米丘只骗一个,没想到她还骗了阮秋白。她在江冽这里“运筹帷幄”,“不惧牺牲”,在阮秋白那里“全然不知”、“为爱牺牲”,两个人都在她的股掌之间,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碰到,会发生什么事。
“天时地利人和。”米丘抹了一把脸,却抹上更多的灰尘:“我就不信今天能不及格!”
“宿主肯定能成功的。”
“算你会说话。”米丘勉强向后倚着,松散自己浑身酸痛的骨头:“胜局已定,剩下的就是细节问题。你说……江冽看到我撒在里面的骨灰,他会不会真的吃了?我可没有放糖啊!”
系统:“……这个可能性,很低。”
“那疯狂地收起来,不愿让我在那里受冻呢?”
“……到时候你可以问问他。”
“那多没意思。”米丘摆了摆手,“有些时候,此生无声胜有声。好了,你别说话了,我等着好感度来个‘大跳’呢。”
系统:“……”
然而,她们这一等,就是夕阳西下,米丘中途睡了一觉,醒来后好感度还是没有动,格外稳定的“三十九”。
米丘沉默。
系统紧缩。
米丘道:“我觉得……你的数据功能坏了。”
“最近刚更新过好感度功能,不会出错。”
“那就是……数据延迟?”
“实时更新。”
米丘微笑:“所以你说到底是为什么,我累死累活九死一生私人订制的追妻火葬场,会没有用啊。他这个时候不应该抱着我的骨灰,回忆我对他的情爱,对我的付出痛哭流涕吗?”
系统:“……”
“你不回答,我来回答。他一定是死了呢,肯定是和少林寺的几个和尚打架的时候被人一掌拍死,所以才会没有上涨好感度呢。”
系统被她说得不寒而栗,却看米丘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后,此时如灌神力,骑上马儿疯狂向城内奔去。
系统大惊:“宿主,你伤口还没好,干什么去?”
“我去鞭尸!”
————
江冽走在人群里,此时夕阳西沉,华灯初上。
他如此走了半天,浑身血腥,气息不定,往来外乡人不知他的身份也不知其情,皆白眼翻飞,避之不及。
更有甚者,直接将他推搡到一边。这让在旁边监看的少林弟子一阵心惊肉跳,生怕江冽一刀将其砍成肉酱。
好在,江冽的眼皮都未掀开,只是将右手更加缩回袖口,缓缓向前走去。
他如同逆流的鱼,万千华光、百般喧闹都似流水在他身边滑过,不沾半点喧嚣。
有个卖簪子的老板,瞬间认出了他。
“哎,相公!您不是前几日在我们这里买月牙簪的人吗,哎呦,怎么弄成这样,你的娘子呢?”
江冽暗红的瞳孔动了动,他将右手伸出来,上面的血渍和簪子连绵到一起:“这个,能修好吗?”
声音沙哑,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一般。
老板被上面的血痕吓了一跳,“莫不是你们两个遭了罪了吧。恕我直言,这簪子被烧过,珍珠已碎,月牙已化,已是修不好了。相公,您给您的娘子再买一个新的吧,您的娘子她……”
江冽盯着他的唇,只看到“修不好”三个字,就像是被烫到一般,瞬间将簪子收回,转身走开。
老板从摊子后探出头:“相公,您娘子没事吧,可一定要保重啊!”
然而江冽的脊背挺直,他看着手中的簪子,亳无所觉。
此时此刻,仿佛又回到的双亲横死的那天,今夜没有雨,只有万千灯火,与他无关,他听不到半点声音,感受不到半点情绪。
像是被大雨淹没,又被岩浆炙烤,化作一摊毫无反应的烂泥。
烂泥,许是生来如泥,如今又尘归尘、土归土罢了。
身旁,一家三口买下纸灯,相携离去。
——我带你去看我娘,再无遗憾。
他蓦然一停,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一道温柔的声音,一时是笑,一时是哽咽,如同千万缕丝线,包裹着、缠绕着,像是要将他的大脑彻底绞成碎屑。
“恩公?”
“恩公!”
他的耳边是一片空寂,然而感受到空气的动荡,瞬间回头。
对方吓了一跳,看见他的眼睛和浑身的血渍后,瞳孔一缩:“江恩公,你为何、为何是这个模样,可是遭了暗算?”
是那个被米丘央求救下的书生,袁平清。
见江冽不说话,袁平清指了指身后的父母:“今夜是月秋节,我特意提前带父母来此凑热闹,就是为了和你们团聚。米姑娘呢?”
江冽的眉心蓦然一动,他缓缓垂下眼睫,转身就要离开。
袁平清最后一句话并不是询问,而是试探,见他一身是血,还单独一人,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他瞬间变了脸色:“江恩公、江冽,米丘在哪里?!”
江冽脚步不停,然而袁平清实在难缠,江冽这才微微启唇:“死了。”
“死、死了?”袁平清像是瞬间被人抽干了脸上的血液,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江冽:“怎么可能会死?你那么厉害,你可是屠门客啊,怎么可能会让人在你眼皮子下杀人?江冽,你在骗我的是不是?”
江冽毫无反应,似乎是“死了”两个字在他口中如同浮尘一般轻盈。
袁平清由悲转怒,愤怒让他压下了对江冽的恐惧,他猛地对江冽出拳:“你怎么不回答,怎么能无动于衷!难道她死了你不伤心吗?”
江冽眉头一皱,不躲不避,袁平清反倒被震得倒在地上,袁父袁母赶紧扶起他,看着江冽敢怒不敢言,袁平清却是不怕:“爹、娘,我不怕他,有本事让他打死我!我不信这世上没有情义,没有公理!你们知道吗,当初他们离开咱们家的时候,我就劝告过米姑娘……”
袁平清的嘴唇开始发抖:“我跟她说跟在屠门客的身边太过危险,让她小心,如果留下来我们全家欢迎。但是你们知道她对我说什么吗,她对我说她心甘情愿……”
江冽看着他的嘴唇,像是被“心甘情愿”烫到一般,瞬间收回眼神。他的眉头紧皱着,眼底的红丝开始缠绕,如同蛛丝缠住他的理智,蒙蔽他的感官。
然而在极度的死寂之中,往日的声音又化作幻象浮现:
“……你什么都知道,你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与你同行本就是庆幸,又怎会奢望更多呢?”
“……都忘了吧,就当我喝醉了。”
然而,又怎么能忘?
袁平清对他“呸”了一口,“没想到她真心错付,你不仅没能保护好她,还对她的死无动于衷……江冽,我等着你孤苦一生,不得善终!”
上一篇:我成了七零年代女中医
下一篇:清穿之顺治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