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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没什么。”
叶立轩抿唇,静默地看着她,神情间是探究的打量。
叶天卉本来其实不想搭理他的,毕竟自己如今一身的官司,不过看到他看着自己的那眼神,没来由便一阵反感,那种打量的,防备的,以及探究的眼神。
此人实在龌龊,竟然把她当成不三不四的女人,这是没见过女人吗,竟是看到一个小姑娘就多想了。
她也只是问问他是不是叶立轩,他既然不是,那就罢了,谁还非要追着他如何呢。
叶天卉觉得这个人实在欠那么一点教育。
她便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先生,其实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熟悉,很面善。”
叶立轩无声地望着她,眸底没有丝毫波澜。
叶天卉笑道:“我之所以问你那些,说因为我有一个亲人,我觉得你长得很像他。”
叶立轩:“哦?”
叶天卉惆怅叹息:“我那亲人,是我亲亲的大爷。”
叶立轩微蹙眉。
叶天卉却继续道:“他自小身体孱弱,智商偏低,瘦弱不堪,相貌丑陋,人人厌弃,他长大后又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染下一身的脏病,我爷爷把他赶出家门,但是我父亲到底惦记着这亲人,一直在找他,那天我看到你第一眼——”
她诚恳地望着他,眸中真情流露:“便觉得你实在像极了我那大爷,无论是神情气质还是相貌,都像极了,所以我才问你。”
叶立轩眸底陡然泛起凉意:“你——”
他自然明白,她在故意埋汰他。
叶立轩长到这么大,还未曾遇到过如此放肆恶劣的小姑娘。
叶天卉叹了声:“虽然你长得很像我大爷,但我觉得你不是,毕竟看上去你比我大爷老那么一截呢。”
她一脸善良地看着他:“希望你能拥有健康幸福的人生,不要自甘堕落,对自己的智商和外貌也不用太自卑,其实你也没那么糟糕,真的,你相信我吧,再见。”
她转身就走。
身后,叶立轩冷冷地道:“小姑娘,你父母没教你什么叫教养吗?”
叶天卉直接笑道:“大爷,你家祖宗没人教你什么叫自知之明吗?你看看你,满脸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遇到年轻小姑娘找你说话,难道你竟然会想入非非?你思想到底有多龌龊!”
叶立轩:“你自己说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你故意说你也姓叶?你还猜测我的身份!”
叶天卉自然明白,叶家是富贵大家,眼前这个男人别管是叶家哪一房的,沾上这个“叶”字只怕是少不了扑过去的女人。
自己那天试图搭讪的言语确实容易让人误会,让人以为自己别有所图,让人以为自己筹谋已久精心策划。
但是,她还是觉得好笑。
当下道:“我告诉你,我大爷就叫叶立轩,我是误会了才找上你,你既然说你不叫这个名字,那谁还缠着你不放?至于我的姓氏——”
说着间,她直接挽起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姓叶就姓叶,我还姓了两辈子叶了,我姓什么关你什么事!你再拿这个说事,信不信我直接揍你?”
叶立轩笔直地站在停车草坪旁,微蹙着眉,就那么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狂肆的小姑娘。
最初,他以为她风光霁月美好无边,后来发现她心术不正别有目的,现在才发现,原来她还可以张牙舞爪恶劣至极。
他深吸口气,终于道:“小姑娘,你还很小,人生的路还很长,好自为之吧。”
第27章
叶天卉想起这个臭男人, 便好气。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不过现在她已经打好了算盘。
她必须认祖归宗,必须成为叶家的女儿, 还必须占领叶家的资源, 成为叶家掌权人!
她要风光发达, 要一览众山小。
这个可恶的狗眼看人低的臭男人,还有那个脑子进了水的叶文敬,以及那个虚伪到极致的叶文茵,到时候她统统要踩在脚下,要让他们跪着痛哭流涕对她说对不起!
不过当务之急, 还是要找个住处,以免得自己流落街头。
她赶回去原来的出租屋, 找了那阿婆, 阿婆倒是好心,说那房子还没出租出去,她若想回去随时可以。
有了这栖身之地的后路,叶天卉也放心了, 便回去了马场。
她马上就要被炒鱿鱼了,这会儿再回去那马房, 心情就变了,来的时候看着这边的种种都挺喜欢的,那空调,那淋浴,纵然和马共享, 但也觉得极好, 她甚至想着去淘一个二手的小桌和台灯,这样晚上可以看书用。
哪怕这里弥漫着马粪的气息, 也并不觉得难闻。
可现在马上就要被人赶走了,顿时觉得这里窗棂格子都带着冷漠的气息,一股子资本家的味道。
她这么收拾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些动静,好像是脚步声,很轻盈,轻盈到仿佛一只鸟掠过草地。
她动作顿下来,看向窗外,便看到了一个削瘦的身影,是林见泉。
她很有些意外,便过去打开门。
秋日柔软的阳光自一旁倾洒下来,落在马房旁的草地上,于是那草地便仿佛被涂抹上一层光晕。
只是那柔软的光却恰好不曾照在他的身上。
他穿了一身黑色制服,隐藏在马房的阴影中,眼神幽暗而谧静并没有什么血色的薄唇紧紧抿起,静默地看着她。
明明是个大晴天,但叶天卉却读到了寂寥萧凉的味道。
他有着修长浓密的睫毛,以及点墨一般的眼睛,他看着她,想说什么,但似乎又发不出声音——就好像他以及忘记了怎么说话。
叶天卉先开口:“今天没有培训吗?”
她知道他们虫仔的训练强度很大,规矩更是森严。
林见泉有些艰涩地动了动唇,终于开口:“你要离开了,是吗?”
他的声音格外干哑,像是几日几夜没有沾染任何水分。
叶天卉点头:“嗯,你在这里好好干吧。”
说着这个,叶天卉也想到了,出了这种的事,叶家放弃了他,他的处境可能也并不好,也许会被惩罚什么的,看来也是勉强能继续留在马场。
林见泉睫毛颤动,低声道:“是我连累了你。”
叶天卉听此,笑了:“你真的想多了,不要说这种话,我的离开和你无关。”
林见泉垂下眼睛,他站在叶天卉面前,轻攥住了拳。
他有一双纤细漂亮的手,手背上淡蓝色的脉络清晰可见,当他握起拳时,那筋脉便轻轻凸起来。
叶天卉便感觉,他瘦弱到极致的身体中仿佛在缓慢酝酿着一股蓬勃的力量,此时那股力量几乎要迸裂而出。
他在拼命压抑一种他完全无法控制的情绪,这种情绪如果膨胀到极致,可以反过来将他自己吞噬。
她走过去,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拳头。
他的手沁凉而僵硬,那就不该是一个温血生物应该有的温度。
当他的拳被她握住时,他的身形好像颤了颤。
叶天卉用柔软的力道握着他颤抖的手,低声道:“相信我,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不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那个,我总归会被赶走的,我甚至怀疑是我连累了你。”
林见泉睫毛轻颤,他抬起眼来看着她,眼神寂寥迷惘,像是沉沉秋日被雾气笼罩的湖面。
叶天卉认真地道:“不过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你不用对我感到愧疚,我也不会对你愧疚,不要说什么连累。其实我做事的思路一直是,遇到问题解决问题,你留下来,好好做你的虫仔,有朝一日,你一定会纵横赛场,驰骋香江。”
“至于我,你放心就是。我来香江的路,是踏着怒海踩着惊涛的路,在这条路上,多少人葬身海底,枉送性命,而我却活着踏上香江。所以我能活着站在这里,就已经证明了我福大命大,无论到了哪里,我都可以生存得很好,眼下不过是小小挫折罢了,我还不至于怕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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