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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璋马上闭嘴:“我不该这么说,唐突了你女儿,我道歉。”
叶立轩微挑眉。
他想起那一日,他和顾时璋站在张林记,恰好看到外面的叶天卉,那时候顾时璋也看到了。
显然那时候顾时璋并不知道那是他的女儿,但顾时璋仿佛也是关注到了的。
他对自己女儿有些兴趣。
这认知让叶立轩心里涌起不舒服的感觉。
他凉凉地看着他:“时璋,我女儿之前一直生活在大陆,你可能不知道,大陆风气比较保守,和香江完全不同。”
顾时璋:“嗯,我前几年曾经去过大陆旅行,对那边的情况也算了解。”
叶立轩:“我之前一直不曾照顾过她,如今她回到我身边,我自然要好生为她打算。”
顾时璋:“那是应该的,应该的。”
一时他仿佛不经意地说:“你和你女儿相处得如何?应该还好吧?”
叶立轩微挑眉。
顾时璋意识到了:“怎么?”
叶立轩轻叹:“想起她就头疼。”
顾时璋:“……”
他指尖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的领带,想到今天自己怎么精心挑选了搭配的西装,怎么仔细佩戴好,就这么精神抖擞出门。
结果——
就看到了叶立轩类似款的领带,想都不用想,人家一口气买了几条,送了爹地送男朋友,这人情全都被她打包搞定了。
她确实很让人头疼。
但也没办法,她就这样,只能认了。
叶立轩却道:“说实话,我必须承认,我女儿不曾养在身边,我看着如今的她也是头疼。”
顾时璋:“头疼?”
叶立轩颔首,叹道:“她性子实在恶劣,诡计多端,财迷心窍,不学无术,野心勃勃,粗俗暴力,我有时候也摸不透她的心思。”
哦……
顾时璋挑眉看向叶立轩,神情中有一丝不敢苟同。
她有恶劣到这种地步吗?
叶立轩继续道:“不过想想这是我的亲生骨肉,也只能自己受着了,谁让我生了她,又不曾教养她,我认了。”
顾时璋:“你这么说,倒是让我好奇了,等哪天我见见可以吗?”
叶立轩那眼神顿时沉了下来。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顾时璋一眼:“你什么意思?”
顾时璋无辜:“我没别的意思——”
叶立轩淡声道:“时璋,作为长辈,你这样说话不合适吧?”
顾时璋:“……”
他苦笑一声:“没别的意思,只是你如今父女团聚,作为朋友,我自然为你高兴,又想着你上次和你女儿有些矛盾吧,我想着现在的小孩子不同以前,一个个都很有主见,只怕是未必听家中长辈那一套,所以关心下,免得你们父女之间又轻易起了什么冲突。”
叶立轩:“你说得也有道理,比如你家侄子志镡,他那模样倒是不错,但是性情实在是幼稚,他便是追在我女儿身后跑,我女儿好像也不太看得上。”
顾时璋挑眉:“我侄子?志镡?”
叶立轩颔首:“就前两天,我女儿从马场出来,她过去和男朋友约会,结果你侄子遇到了,眼巴巴非要送我女儿过去,我就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
他这话一出,顾时璋那神情就不太对了。
他看着叶立轩:“是吗?你女儿和男朋友约会,志镡送她去的?”
叶立轩:“对,听我女儿提起,好像是这样。”
顾时璋略沉默了下:“志镡不是要和文茵谈吗?”
叶立轩:“谁知道呢,只是两家老人家提,也不一定非要他们两个谈吧,其实还是看他们自己的意思,你也说了——”
他淡淡地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有主见,也倔得很,我们这一代人是理解不了这些年轻人的,是不是?”
“我们这一代人”……
顾时璋明明白白接收到了叶立轩的暗示以及排斥。
那意思很明白,你,还有你侄子,离我女儿远点。
叶老爷子将祖辈基业发扬光大,在这大香江创下一番事业,那自然是有大谋略的枭雄,不会在意些许小女儿心思,在他眼中,子女婚姻都是筹码,都是可以周密盘算的,是以对于和顾家这门亲事,叶老爷子自然势在必得。
但是叶立轩不一样,叶立轩生在富贵之家,但也不是没吃过苦头,他在美国留学期间也曾勤工俭学,他是能享得富贵也受得贫穷的人,他也并不在意那些家世钱财。
早些年曾经有一位国外富豪对叶立轩颇为上心,展开追求,叶立轩根本不为所动。
时至今日,他更不想拿自己女儿的婚姻做筹码。
他越发苦笑一声,很无辜又无奈地道:“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确实现在的孩子都很有主见,在谈朋友这方面也不会受长辈拘束,凡事还是得看他们自己的想法,做长辈的也不好横加干涉吧。”
说完这个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找补:“不过呢,你女儿应该听你的,你总归是为了她着想。”
************
傍晚时候,叶立轩回到家,一路上,他眉心一直微蹙着。
一直到回到家,换了衣服鞋子,过去洗浴间洗澡时,一阵凉意陡然袭击他的后背。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紧攥着那喷头,静默了半晌,之后关了水源,扯了毛巾快速擦干,顾不上身上残余的水分,快速拿起电话,摇了一个电话号码。
拨通后,先听了那边查的情况,显然一时半刻并没有什么进展。
这么听着,他神情泛冷,一字字地道:“直接查顾时璋——”
他略顿了顿,才道:“他交了女朋友,查他女朋友的身份。”
第49章
而就在此时此刻, 隔着一道走廊的另一处房间,叶天卉正和顾时璋煲电话粥。
顾时璋问起她的班际赛情况,叶天卉也就大致提了提。
顾时璋却凉凉地道:“你都没和我说过。”
叶天卉意外:“是吗?可你也没问啊!”
顾时璋轻“呵”了声:“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和我在一起只想着吃, 正事瞒得密不透风。”
叶天卉越发惊讶, 很不能理解:“可是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难道我像是没事给你念叨这些的人吗?”
出去约会,就谈谈风花雪月,为什么要提这些?
顾时璋:“你只是不信任我, 不想和我提罢了。”
就像生在原野的一只鹿,它看起来温驯乖巧, 睁了清澈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你, 仿佛你是它的唯一。
其实它可以转头就跑,临走前还要尥你一蹶子!
叶天卉无奈:“你不要动不动把问题上升化,动不动给我扣高帽子,你这么说我, 那你呢,你和我提什么了吗, 你和我说过你的事吗?你不和我说我逼着问你了吗?”
顾时璋一时沉默。
他试探着说:“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
叶天卉却干脆给他扣回来:“我没什么需要问你的!”
顾时璋:“……”
叶天卉直接躺倒在柔软的沙发上,欣赏着窗外的美景,懒洋洋地道:“时璋,我还小呢,人生还很长, 我们暂时不打算结婚, 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只需要知道我们在谈恋爱就可以了。”
这倒是真心话, 她不想关心顾时璋到底什么身份背景。
不是她傻到谈了恋爱都不知道男朋友到底多大,而是她不关心。
顾时璋是谁,是那个阳光充足的午后,自马厩中走出的男人,他身上有着昔日帝王的气质,带给她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却又不必让她心生防备以至于处处谨慎。
这对她来说,是恰到好处的一个人,恰到好处的一场恋爱。
若是知道顾时璋的爹娘长什么样兄弟姐妹是什么性情,再来一场姑嫂公婆儿媳妇撕扯,那就无趣了。
叶家这一摊子事够她操心的了,她没必要涉入另一场豪门八卦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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