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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没三十岁吧?万一有了呢,那岂不是太老了。
太老的男人她也不想要啊!
叶立轩看着女儿那困惑纠结的样子,心越发往下沉:“他到底多大了?”
叶天卉有些迷惘地道:“……总归比你年轻吧!”
叶立轩:“……怎么能和我年纪比!”
不过他很快收敛了,认真分析道:“你才十八岁,现在谈恋爱明显太早了,如果你找一个年纪大的,那肯定不行,你年轻,很容易被人家哄了。”
“大三四岁可以,五六岁的话,对方就是老牛吃嫩草,就要心存防备了。”
提到这个,他想到自己女儿就是那嫩草,要被不知道什么男人拱,不免胸口闷闷的。
他涩声道:“如果二十五岁以上,对方只怕是居心叵测,上了三十岁,那就是心理有问题,万一和我差不多大,那——”
叶天卉:“那如何?”
叶立轩:“记得我们家门外那些穿西装的保镖吗?”
叶天卉点头:“嗯,怎么了?”
叶立轩:“让他们去打断那个男人的腿。”
叶天卉:“……”
她有些难以言喻地看他。
这文质彬彬大学教授有时候也够狠的呢,竟然张口就是打打杀杀的?
一时很无奈地说:“爹地,倒是不必如此,其实他——”
叶立轩:“他如何?”
叶天卉:“他人品挺好的,不是那种坏心眼的人,而且我这次去他那里吃饭,他也没有乘人之危的意思。”
叶立轩却一个冷笑:“他没有乘人之危的意思?你们才刚开始交往吧?刚开始交往,他直接把你带到他家里去,你竟然还说他没有乘人之危?”
他突然想起那一日,女儿在路边跑步,他当时载她一程,她的衬衫后背被些许打湿,衣服料子轻贴在后背上——
叶立轩微吸口气,压下心中那翻腾的怒意,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道:“天卉,你还年纪小,自然不懂有些男人的龌龊心思,你以后万万记住,不可随意过去异性家中,这样会引起他们的遐想,有些人看似衣冠楚楚,也许内里不过是伪君子罢了。”
叶天卉听这谆谆教诲的样子,突然觉得耳熟。
一时不免记起,当时顾时璋好像也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他让自己不要轻易上男人的车,说那些人不一定心里想什么。
想起这些,她也有些心虚,瞥了他一眼:“其实,他还好吧,他教会我很多东西呢。”
至少教会她分析了这个爹曾经也不是好东西。
叶立轩语调低凉危险:“哦,你觉得他很好?”
叶天卉越发无奈。
她隐隐感觉,叶立轩和顾时璋可能彼此都不太看得上对方。
她叹了声:“爹地,我想你真的误会了,他并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那么懵懂无知的,我见识过很多,比你以为的要多。”
她上辈子还曾经见过活春宫,大白腿什么的,那是真刀实枪的。
也曾经被男人疯狂示爱过,虽然人家很快又放弃她,去娶别人了,但她也不是没见识过男人的人。
然而,这话听得叶立轩心里咯噔一声。
他一时沉默,就那么拧眉看着她。
这是女儿,本来应该娇滴滴养着的女儿,大家闺秀,结果现在成这样了……
而这时候,叶天卉还在试着说服叶立轩:“其实他邀请我去他家里,只是吃了顿意大利面,其它根本什么都没有。”
她想起最后离开时,他在自己脸颊上的蜻蜓点水。
她叹了声:“我以为他好歹会亲我下,结果根本没亲!其实我也挺失望的,他太不争气了,竟然不亲我一下,这还算是哪门子的谈恋爱!”
叶立轩也没想到她说得这么直白,他神情出现了瞬间的凝固。
之后,在长久的沉默后,他终于道:“这样也好,说明你们都是有分寸的孩子。”
父女二人虽然是两代人,但是其实年龄差距并不是太大,他自己同龄的同学也有人正和二十几岁小姑娘交往,是以和十八岁的成年女儿讨论这个话题,实在是有些不得已。
他只能在言语上用“孩子”这个称呼来免除一些微妙的尴尬。
叶天卉听到“孩子”这个词,也是头皮发麻。
她突而想起昔年那谆谆教诲的太子太傅。
当下忙道:“总之你不要瞎想了,我才没有那么随便的,我很有分寸,我觉得现阶段亲一下我还是愿意的,但是他如果敢多想,我肯定会揍他的。”
她想起昨天自己放出的豪言壮语,忙解释道:“其实我在内地根本没谈过,就来香江后谈了这么一个,但也八字没一撇呢,就随便谈谈而已!”
叶立轩听这话,拧眉:“所以昨晚你故意气我的是吗?”
叶天卉哼了声:“谁让你那么说我,特别霸道封建,你那样说,我当然生气了,我既然生气了,那我凭什么不让你生气?”
叶立轩淡扫过去,看她那气鼓鼓的样子,一时也有些无奈:“算了不提了,都是话赶话,你不要生我的气就是了。”
叶天卉:“其实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啦!”
叶立轩颔首:“你们既然正式谈了朋友,那有机会的话把他带回家——”
他很快道:“不行,不能带到我们家,在外面吧,挑一个时间,我请他吃饭,我们一起坐下聊聊,这样我也好给你把把关。”
带到家里仿佛承认了一样,先在外面看看。
叶天卉听着,总觉得有些悬,她感觉叶立轩怕是看不惯顾时璋的。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道:“行吧。”
叶立轩何等人也,自然感觉出女儿的勉强,当下对她那男朋友越发心存疑虑。
不过此时他也不愿意再就这个话题纠缠,免得引起女儿反感,于是反而问起:“班际赛的事,你有什么想法了吗?我看你还要再押一次?”
叶天卉:“还没想好呢,反正这事情不好搞,慢慢来吧。”
叶立轩:“这件事你想做就去做,就算万一做不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
叶天卉听这话,好奇看着叶立轩:“那如果万一做不成呢,那该怎么办?”
她拧眉:“如果做不成,别人一定会看我笑话,那我什么都没了。”
叶立轩:“怎么会呢,在你心里,我这个爹地就这么没用吗?”
叶天卉看叶立轩说这话好像很认真的样子,便兴致勃□□来:“你要帮我吗?如果我输了,你打算怎么帮我?”
叶立轩:“我确实对家族的生意没什么兴趣,家中诸事,我并不参与,但是我也有应当应分的股权。”
他解释道:“你也知道,你祖母走得早,其实老爷子对这件事一直有些遗憾,之前他特意留了一些股份给你祖母的,之后我过来香江,他便将那些股份都挂在我名下了,加上我自己的一些,我如今在公司的股份还是有些分量的。”
叶天卉听着不免疑惑。
在她眼里,老爷子这个人精通权谋之道,恨不得把家里每个子女儿孙都放在价值的天平上称量,都要卖个好价钱,而在婚姻上,他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国外留学带回来一个小妾,很快娶小妾生孩子,且明显对那二太太颇为宠爱。
之后在香江,他又一口气娶了好几个,总之不是什么专情的。
可是在叶立轩眼里,这老爷子竟然是念念不忘发妻,还特意留给她一些股份?甚至在她去世后,把那些股份分给了叶立轩?
叶立轩:“你那是什么眼神?”
叶天卉虚心请教:“那为什么爷爷又找了好几个小妾?我看爷爷最小的小妾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岁,这可不像是挂念亡妻的样子吧?”
叶立轩脸色微变。
他深深看了叶天卉一眼:“有些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人都是复杂的。”
叶天卉:“所以男人可以一边吟诗作对,说什么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一边左拥右抱一枝梨花压海棠?一边生了不少子女,在子女间挑拨离间,让他们斗得仿佛饿狼一般,一边却又仿佛对自己的孩子爱若至宝,处处为孩子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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