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他确实很想, 摸到撒特德不停滚动的喉结,指腹轻轻一刮, 托在背后的掌心更用力了。
兽人世界的衣物制式很简单, 简单也有简单的好处。
怕江言着凉, 上身衣物半点都没有松开的迹象。
气息愈发沉乱,江言与撒特德胶着的视线一上一下,缓缓错开。
不同过去那样迅速剧烈,撒特德真的很能隐忍控制。
良久,江言被放回床上休息的时候衣袍都是干净的。
撒特德把弄脏的那身带出去了,走得急,只顾得上匆匆帮他更换,地面还没打扫。
江言瞥见泥地上还没凝固的东西,抬起手放在眼前遮了遮,呼吸仍然急促。
半晌,认命地起来拿扫帚打扫,又掀了会儿兽褥通风。
澡房很久才传来动静。
撒特德在底下将洗干净得衣物晾好,回到山洞,瞥见地面干净,而青年躺在床上,兽褥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睡沉了,露出的脸颊红得很好看。
撒特德沿着江言柔软饱/满的脸颊轻缓触碰,俯下唇,贴着那秀挺的鼻尖亲了一口。
一觉至午后,江言望着外头蒙蒙的天色,感慨着今日又没有什么好天气。
仓库的门口被人推开,撒特德带了些柴上来。
高大的身躯走近,江言抬头,清楚地看见对方脖子上的几道痕迹,耳根不由泛起一阵轻热。
他心想:自己会不会挠得太用力了?
忍着羞耻回忆,甚至不记得这些痕迹什么时候挠出来的。
又低头打量自己的指甲,没有指甲钳都不方便把指甲修剪整齐干净。
撒特德看着他,道:“风大,去火边坐着。”
说完,还把他平时拿来靠背的兽垫放在竹椅后,目光落在他腰腹上。
江言揉了揉,脸蓦然连着耳根热起来,轻声道:“其实不是很疼,睡一觉起来有点酸而已。”
他拿起壶里还温的水倒了杯,喝了。
至于那种“你技术不错或力道挺合适”的话说出不口。
撒特德沉沉“嗯”了声,去准备晚饭。
江言看着对方沉默的背影,知道他也在害羞,嘴角扬起的弧度渐渐深了。
深夜,就着火光,江言用石刀慢慢磨指甲。
撒特德道:“该睡了。”
江言盯着指甲:“再磨会儿。”
其实撒特德不介意身上那些挠伤,不痛不痒的,而且他愈合能力很强。
江言似乎看出撒特德内心所想,道:“你都没弄伤我,那我也要注意的。”
撒特德默然。
作为纯种兽人,他原本并没有把磨指甲这件事放在心里,可……江言不同,太细嫩了,之前还说过不剪指甲会戳得疼。
所以撒特德开始留意,定期把指甲磨平。
一连几日不放晴,江言的活动范围局限在山洞之内。
他给自己和撒特德多做了一条围脖和毡帽,样式相同,撒特德原本不需要戴毡帽的,看见江言笑眯眯戴着,模样十分高兴,便鬼使神差地一同把毡帽戴上。
连佩奇也得了一身新的冬衣,天冷了,它很少外出,整日趴在窝里睡觉,睡醒就蹲在火堆旁,陪江言练习弓箭。
又一箭射出,江言蹲在地上拾取箭矢,兽袍穿得太厚,加上肚子已经有点显了,动作十分小心。
冬衣厚实,更显他清瘦,看不出肚子的变化。
但如今他做什么都会小心,怕闪着哪里。
江言热了些羊乳,加入糖块搅匀后喝,就着炸好的红薯条,吃吃喝喝一阵。
火光照亮他气色润泽的脸庞,发了会儿呆,本来都要睡着了,忽然听到外头有人唤他。
江言拢严实披在身上的兽袍,脚下踩着毛绒绒的自制绵拖鞋朝外走。
出现在洞口外的兽人是族长和林卡。
林卡朝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定睛望去,赫然是粗制简易的弩机。
江言诧异:“那么快就做出来了?”
林卡搓搓手,哈哈一笑:“那日回去以后我兴奋得不行,这些日子没睡觉,光顾着捣鼓弩机,你瞧我眼睛,青了一片。”
林卡没有夸大其词,眼皮黑青黑青的,唯独瞳孔亮得很,像烧着两把火。
族长道:“我听林卡说了弩机的事,言,可以再跟我详细说说吗”
江言没有拒绝,他把路让开:“外面冷,进来聊吧。”
又将还热的羊乳添上糖块,盛出两碗分别递给族长和林卡:“暖暖身。”
林卡挠挠头:“来得匆忙,下次拿点肉来看你,白吃白喝多不好意思!”
尹林斯文的面上同样浮起几分愧色,表示自己下次也一定带东西过来。
江言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客气。
江言清亮温和的嗓音仿佛徐徐春风,耐心将弓弩和弓箭的区别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