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此刻,他发现巨蟒并非什么都不懂,它不仅能偶尔体察人的情绪,理解他的意思,而且还能与他相处。
给一条巨大蟒蛇喂食,是江言从来没有幻想过的画面。
他问:“还要吃吗?今晚熬的猪骨汤不多,明晚可以多准备一点。”
按照巨蟒的胃口,他这小小的锅熬上几十份都不够它吃的,但江言依然轻声询问,仿佛身边多了个可以说话往来的朋友。
他好久没与人交流过,难免孤独。
巨蟒当然不吃,慵懒地蜷起,兽瞳睁开,随着专心收拾东西的江言微微转动。
收拾完器具,江言烧了一锅热水。
水汽蒸腾,江言试了试温度,还挺满意。
他来到丛林以后没洗过一个热水澡,洞外寒风凛冽,用热水擦过身再睡一觉会舒服许多。
窸窸窣窣地脱下卫衣,他捧起热水往身上冲搓。过了会儿,没忍住扭头,瞥见那双蛇瞳半阖,这才继续专注洗浴。
过了半刻钟,江言手脚暖洋洋地裹着鹿皮躺进石床,才洗过热水,旁边又烧了火堆,一张俊俏白净的脸显得红润无比,小鹿般清亮的眼睛倒映出两蔟明亮跳跃的火焰。
他舒展手脚,发出喟叹。
“要是有张兽皮就好了。”
一张鹿皮度过秋季都过于勉强,假如有厚重的兽褥,可以极大的抵御严寒,就是不清楚这边的冬季跟现代冬季相比,究竟冷到了哪种程度?
江言不着边际想了许多,脑子里闪过一个接一个零碎的念头,沉沉睡去。
秋夜如水,盘卧在另一面的巨蟒有了动静。
许是被火焰燃烧的温暖吸引,又或者没忘记江言身上柔软的暖意,它靠近石床,默默看了一阵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小人儿,缠了过去。
梦里,江言仿佛溺水,从头到脚都被捆缚着,夹杂铺天盖地的滑腻感。他越挣脱越难受,不得不从这股窒息中睁开双眼。
裹缠自己的蛇尾不像平时从腰腹以下缠绕,而是裹压他的肩膀,衣料和鹿皮在贴抵的蛇鳞对比下,只余薄薄一层,显得不堪一击。
蛇尾的存在感过于强烈,江言能清楚感受到这条墨色漆黑的长尾紧贴自己滑动,留下潮湿微黏的气息。
他意识还未彻底清醒,带着几分懵懂,想跟巨蟒商量叫它松一松。
话未出口,那势不可挡且不容忽视的偏两处不断滑动,江言脑子空白,顷刻间就懵了。
他整个人就像烧了起来,甚至觉得自己的腰股被狠狠刮滑着。
一根先过,接连着另外一根。
江言眼皮直抽。
“……!”
这条丛林王者,竟然又缠着自己……
他无法直视身上滑动的蛇尾,以及闪烁细光的鳞片,更无法忽视从鳞片探出的两处蛇物。
他喊:“放开我!”
但这次不像上次斥声后就被巨蟒放开,潮湿腻滑的触感更重。
冰凉的蛇信子甚至欺上他的脸颊,舔/舐,再到耳根,还沿着脖颈下去。
江言的膝盖一沉,腿被蛇尾压制,没办法动弹。
更叫他惊慌的是,那两处恐怖程度让他一口气上不来的蛇物,还紧贴他腰腹打转。
江言拔高声音阻止,嗓子都哑了。
被巨蟒松开时,他连忙虚软地从石床跳起,石床上滑溜溜的,连鹿皮也裹了层滑溜溜的东西,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江言没跑出山洞,巨蟒不让他这时候出去,江言是走不出洞口的。
巨蟒沉重,压得他身上又痛又麻,难以启齿的腰部之下,还有被滑碾过的触感。
他咬着唇,脸色泛白,也不知道巨蟒是发/情了还是怎么,竟然频繁对他……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眼下已经过了动物发/情繁/衍的季节,怎么会……
江言皱眉扶额。
这巨蟒怎么那么婬?!
他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巨蟒确实不是想把自己当成食物吃了,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吃了自己。
天色未明,江言无论如何都不肯回石床上睡觉了。
余光总忍不住悄悄窥探巨蟒的方向,怕那条尾巴趁他一不留神又他把缠掠过去。
他靠在角落的石壁打盹,手肘半支,眼眸低垂,并未入梦。
实在撑不住,也是保持着精力闭目养神,有点风吹草动,便连忙睁眼,瞥见巨蟒盘在里头没有动静,这才安心。
晨色微灰,江言带上炊具早早就走去溪边。
山野四周的草木覆盖着秋末的寒霜,一片连绵起伏的白,手探进溪水,指尖便袭上刺骨的冷。
江言浑身哆嗦,把锅碗草草冲洗,盛了水,赶回山洞烧火,先热水,顺便围着火堆取暖。
巨蟒没有睁眼的迹象,懒洋洋的,气候越冷,它离开巢穴的时候也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