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川流创立了“止息”，随着发展，逐渐成为了“游戏”里数一数二的公会，而他获得了“契约”，觉醒了自己的能力，成为了一个打工人。

根据他对川流的了解，川流虽然乐于助人，却从来不会真的做出一些毫无利益可言的事情，可他刚才又分明看到了那个资料上的内容，写得正是他之前从川流那边得到的内容。

川流分明可以直接打发他离开，将东西自己取出来作为后续和自己进一步谈判的资本，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让自己亲手将东西取出来，这个举动不仅是在告诉他，这个东西他一直放在心上，甚至算是间接的将资料的情报透露给了他。

一种莫名失控的感觉让057有些烦躁，想到川流为了这个资料伤了一只手，他就越觉得心里有些不舒坦。就在这时，川流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听起来比之前有底气了一些：“凌芜歧，可以离开了。”

057转头，川流正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所以，你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接到新的订单么？看来这个时机确实还算巧妙了。”听到这句话，057的眼皮一动，没有说出来自己在进入机关房之前，挂上了暂停接单的事情。

他看着川流，说道：“所以，委托结束了么？”川流点了点头，他于是长出一口气，调出结算面板，说着自己的台词：“谢谢老板惠顾，您的订单已经完成，请确认收货。”

第19章

川流看着面前突然弹出的面板，有些诧异的笑了笑：“这就是‘系统’给出的结算面板么，看起来和副本的结算没有什么区别呢。”这样说着，他的左手却是很快地点了确认收货，057听着积分到账的声音，点了点头，还没开口，川流已经非常顺手的点下了五星好评。

他张了张嘴，莫名的有种自己被噎了一下的感觉。可川流的表情太过平常，他也只好压下这种异常的感觉，对着川流躬了躬身，就要离开，却被对方忽然叫住了。

“等一下，凌芜歧，答应你的东西。”这么说着，川流将自己为了收货而放在了地上的粉色行李箱递了过来。有些不解于他的行为，057并没有接过行李箱，只是看着川流，问道：“什么意思？”

川流看着他，表情真诚：“之前答应过你的，找到了后续资料第一时间交给你。我本来想着把资料背下来，或者让你自己看完了再离开，这不，正好我们医生开了个能携带副本道具出本的东西，这原件，正好就交给你了。”

057的眼中却并没有半点喜悦的神情，他只是看着川流，许久，他摇了摇头：“你之前给的资料，足够抵消你的委托了。”他说着，就要转身，却被川流开口叫住了。

“凌芜歧。”川流的声音十分平静：“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请你放心，这只是我个人的承诺，与我们的生意无关。”

他上前一步，将箱子递到了057的怀中，弯了弯眼：“你大可不用因为这个东西，而有任何的迟疑，我只是习惯了说到做到而已。”

他的话让057无法反驳，沉默许久，057抱住箱子，点了点头：“谢了，箱子我到时候还给你。”

然后，他转身，凭空的消失在了原地。

朝云这时才走了上来，他看着057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老大，你确定这样真的有用么？”

川流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他的眼睛亮得出奇：“可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如果他不会因此而有所动摇，我们的委托就未必适合他。如果他真的因为这件事而动摇了，他给我们的帮助，一定会非常大。”

他说完，转身，耸了耸肩：“怎么看，我们都不算亏，不是么？”

拿着箱子，057没有继续接单，而是破天荒的，很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手中的箱子，一瞬间，他竟然有些不敢打开。明明看到川流当时的留言时，他满心都在怀疑对方的诚意，可现在，川流的诚意真的摆在面前，他却反而不敢轻易接受了。

他当然不会相信川流口中的“与生意无关”，对方几乎是将自己的目的摆在了明面，只是差了一纸合约。可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更加煎熬。

他当然可以对此视而不见，可他的良心到底会过意不去。更何况，川流在副本里受的伤，哪怕真的是为了让他动摇而演的苦情戏，也确实是下了血本，他从来最擅长以最阴暗的角度揣测任何人，也最习惯见招拆招，偏偏川流这种光明正大的阳谋，拿定了他的底线，反而让他进退两难。

在内心感慨对方不愧是能撑得起那么大的一个公会的人物，他又翻出了川流当初给自己发的合约的影印本，许久，他长出了一口气，敲响了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