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的后宫都是炮灰扮演的(286)
何清溟还是没法立刻消化,呆在原地,眼神沉重。
景泽天走近他,熟练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回去吧,别想过去了。”
景泽天把何清溟送回识海秘境,面色逐渐暗了下来。
几个时辰前,他在仙殿看完了一部部圣人记载的真仙起居录。
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正是在起居录里看见的。有个圣人对那个人印象深刻,将那个人记了下来。
他看了之后,似是一种直觉,分明只有寥寥数笔而已,却结合爱人的心病,看出了那个人的真相。
“完全在意料之外,以为是老奸巨猾的恶人,没想到目的竟这么纯粹。”
上古龙都忍不住评价。
“那只是生前,他之后一定变了,不是他而是它,早就成了非人的存在,那种东西谈什么纯粹。”
“万古不化的悔恨,听来也瘆人。”
但对于此,景泽天垂眸道:“其实我能理解。”
“知道死亡,会让他痛苦。”
“知道欲.望,会让他痛苦。”
“他是我们心中最重要的人,我们怎舍得让他痛苦,甚至还可能是无止境的痛苦。”
景泽天仿佛感同身受,眸色渐深。
在那个人身上,他还知道了诡异诞生的真相。
它源自对于常理的逆反。
顺大道是轨道的正常运作,而逆大道,就是轨道的偏移,偏移了多少,就会对应产生了多少诡异。
诡异为何容易在执念中诞生?自然是因为,执念多是常理求而不得之事。
他跟那个人一样,执着于反逆大道之事,执念强烈到极致,便招来了诡异,甚至成为了诡异。
他们的思想本质上是一致的,怎能不理解彼此。
区别只是那个人死了,他还活着,还能继续在所爱之人身边。
景泽天沉默,眸光晦暗。身后的影子又蠢蠢爬动。上次他丧失意志,诡异暴走,它们几乎要化身实质,是爱人献出元神,误打误撞把它们哄好的。它们毫无疑问是诡异,放出来说不定会毁灭一个时代,但在爱人面前,它们倒是会装乖。
“我真没想到一个凡俗有朝一日会成为人人闻所畏惧的大恐怖。”
上古龙想了想,忍不住问:“话说回来,你不妒忌那个人吗?”
他太了解景泽天了,景泽天这小子疯起来连空气都妒忌,怎么可能不妒忌那个影响了他爱人的人。
但是,景泽天居然不答,不知在想什么,面色有些沉重。
上古龙有点奇怪他的反应,怎么回事,难道转性了?但他没有多问什么,这小子不想说的事情谁也问不出来。是什么难言之隐吧。
不过,可终于把大长老是什么东西搞清楚了。
“事情有点麻烦了吧。大长老是上古存活至今的诡异,想想都不好对付,它不一定按正常人的道理行事。”
景泽天又沉默片刻,望着远方道:“它肯定会继续来犯。还是需要实力。那个执念万古不化,但也是该化的时候了。”
已经发生的事情难以挽回,至少知道了爱人的病因何而起。
上古龙琢磨着,又是奇怪道:“你现在倒是不气了?”
“哪还有那种功夫。”
看完过去的记录后,景泽天最大的感受不是别的,是心疼。
如此漫长的岁月,若非爱人迟钝,反应慢,该是何等的孤独痛苦。
“……要是我能早点存在。”
-
另一方。
神识之海,纯白之地。何清溟回溯了他的本源,缓缓地消化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
“你醒了。”
男人垂眸。
清冽的声音在他心里荡开一阵波澜。
外面风和日丽,岁月静好。
银发修士留意到自己又睡在了对方腿上,三千银丝顺滑地垂落榻上,转眸是窗外簌簌作响的青翠竹林。
日光打下来,斑驳地落在他身上,带来错落的温暖。
又舒服又惬意。
何清溟人一下就懒了,完全不想动,只是眨了眨眼睛,雪色睫羽微微颤抖,落下稀疏的阴影,
景泽天似是担心他,问道:“恢复记忆后,还是有些影响吗。”
何清溟摇了摇头,眸底仿佛沉淀了漫长岁月,然而并不是历经红尘的沧桑,反而如磨砺过的宝石,澄净美丽,熠熠生辉,周旋着至为玄妙的大道符文。
对视无言,眸里映着彼此。
片刻后,何清溟忽然笑了,坦然道:“知道吗,我想明白了,知道死亡不一定是坏事。”
“……为什么这么说。”
景泽天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眼神。
“总要知道的。虽然大多时候迷茫和苦恼,但我好像也从中得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