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番外(123)
周君之多少也知道南宫玉的用意,他自然也是听话的,可是心中怎么会甘心。听着南宫玉说的话,周君之默不作声地抿紧了唇。倒是一边的岳以观走上前来,主动道:“观主,大师兄休息这些日子,弟子可以帮忙打理观中的事务。”作为乾元观的二弟子,岳以观也处理过观中不少事情。
听见岳以观主动请缨,周君之不禁皱了皱眉,想要反驳什么,却又见岳以观道:“大师兄,观主说得对。这些日子你都没有休息,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若是你再累病了,等沈毓真那小子回来,师兄怎么还有精力去教训那小子?”
一说到沈毓真,周君之心中不免一空,那些想要说的话顿时也卡在了嗓子里,一时间说不出来了。岳以观看着周君之抿紧的嘴角,知道这话说到了他的心里去,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难道师兄信不过我的办事能力?”
“……绝非如此”周君之也知道岳以观的实力与行事作风,怎么可能不相信岳以观。
听见大师兄的肯定,岳以观更是放心大胆了起来,甚至向南宫玉行礼道:“观主,既然如此我便带大师兄先回去休息了。”说着,也不给周君之反驳的机会,拉着他就要走。
周君之没想过岳以观会这么干净利落,被猛然拉扯还险些一个踉跄。他不免有些吃惊,又想着应该再同南宫玉说点什么,可他的身子却先一步跟着岳以观走了。周君之挣脱不开,又觉得在南宫玉面前失礼,不免有些惶恐地看了南宫玉一眼。
可南宫玉并不阻拦,甚至只是微笑着看着被岳以观拉走的周君之。周君之无法,只得仓促向南宫玉行了告退之礼,复又有些责怪地看着岳以观,道:“以观,你做什么,快点放手……”
后面传来岳以观一串笑声,两人渐行渐远,身影消失在殿外,说话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直到这个时候,南宫玉才收了收脸上的表情,不免有些伤感地哀叹了一声。他似乎已经有些疲惫,坐在原处没有动,只是伸出手撑着额头,表情像是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
屏风后面,缓缓踱出一个人。这人鹤发童颜,手中杵着一根拐杖,正是白长老。显然,他已在屏风后良久,听到了周君之关于万剑窟中的所有内容。如今,他再看了看表情痛苦地南宫玉,不免啧啧一声,道:“操之过急啦,操之过急啦。”
南宫玉听见白长老的声音并没有抬头,只是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
白长老又道:“不过这沈毓真能以残破之躯,在万剑窟中参悟新的武学,可见其根骨绝佳,若是修习乾元观武学,定然也能修行到一个极高的高度。”
没有人能抵御住开山创世的诱惑,这可比在宗门中作一个默默无名的弟子更加有吸引力。
南宫玉深知其中的魅力,听见白长老的惋惜,他终于重新抬起头来,道:“白长老,可是能有什么办法,能留下沈毓真。我不想看到我的徒弟,再走上跟我一样的路。”他这话说得认真,落在白长老耳朵里,却不免还是落下了一声哀叹。
“有什么用呢。”白长老看着南宫玉,道:“当年你若是有办法,那柳江清怎么会留不住?你跟这种人打感情牌有什么用,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副模样,要是那柳江清看到了,恐怕还要嘲笑你武学不精,败坏了乾元观的名声。”
白长老说得生气,毕竟那柳江清可曾是白长老的弟子。
南宫玉和柳江清都是白长老看着长大的,如今两人落得这样的结局,白长老心中怎能甘心。
听出白长老的抱怨之意,南宫玉不免有些自责,道:“是我没有用,辜负了乾元观的栽培。”
“你可别这么说。”白长老的拐杖绰绰作响,“你若是没有用,也不会有乾元观的今天。这么多年,朝廷一直看着乾元观不满,想着法子的来为难乾元观。若是没有你再从中周旋支撑,这乾元观今天还不知香火如何。”
南宫玉听得此话,不免露出一丝苦笑,道:“多谢白长老信任。”
听出南宫玉话中的苦涩之意,白长老不免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丧气话也别说了,最近你也得打起精神来。那个沈毓真,说是再想想,我看八成是不会同意。君之如今也算是动了凡心,你若是有心让他日后继承乾元观正统,正好也是个锻炼他的机会。况且内功秘法中还有一门无情道,若是君之想学,你也要考虑是不是问问他。”
这无情道虽能疗情伤,可毕竟要斩断七情六欲,若不是迫不得已,实在没有必要修习。当年前观主选定南宫玉继承乾元观时便曾问他要不要修习无情道,被南宫玉拒绝。或许也正因此,南宫玉的内伤一直不见好转,这些年来过得着实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