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今日死无葬身之地(7)
吕善一瞬哑口无言,只愣在原地,半晌才又躬身辩解,“是下属考虑不周,但……但下属以为,攻打越裳,未免还是太过危险。越族善于山地作战,若是一击不能中,让越裳部请蜀泮发来援兵,西瓯若是加入,我军便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此事,便要请县丞在修书送给越裳侯之后,再回西瓯国一趟了。”赵佗转身走到床榻边上坐下,抬起下巴,目光锐利射向吕善,“务必稳住西瓯国,挑起西瓯国对雒越国的不满,对蜀泮的不满,不论我军此处能否扫除越裳部,都不能让西瓯国出兵。县丞,可能接令?”
吕善嘴角抽动,面色瞬间铁青,广袖也掩盖不住攥拳双手的微微颤抖,赵佗面色坦然,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只瞧着他,一句话不多问。
虽无硝烟,却仿佛听到屋内铮铮刀兵之声,便是周围站着的小厮都屏息凝气。
吕善终究败下阵来,垂下眼眸,双唇抿起,拱起手来,朝赵佗一拜,“下属领命。”
“好,我要去批阅公文了,请县丞回去做事吧。”赵佗站起身来,单手理了理伸手外袍,也不看吕善一眼,迈开步子朝另一侧的偏厅书房走去。
赵佗刚刚在木案后头坐下,屋内的小厮就捧着灯油壶上前来给案上油灯添上灯油。外头军甲声音由远及近,赵佗右手提起毛笔,赵仲始便快步迈进偏厅。
赵仲始憋着笑,眉眼尽是轻快,往赵佗拱手一躬,开口,便是声音也带着笑意,“父亲又将那越人派回西瓯去了吗?”
赵佗没回答,只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
赵仲始挠挠头,抬手指了指外头,“方才进来时,看见他走出去,一张黑脸,跟上回被父亲派去西瓯,是一个模样。是他活该,竟然劝说父亲娶那越女为妻,什么狗屁。”
赵佗将毛笔架在指尖,取过一卷竹简摊开在面前,双眼看着上头的刻字,口中说出来的话风轻云淡,却冰冷无比,“始皇任命他为龙川县丞,当我的副手,不过就是看中他越人的出身,方便我军在南越征战行事罢了。他不是看不清这一点,让他去说服西瓯,是尽他的用处,希望他不要不识趣。”
正说着,外头一个小厮领着一个穿着交领曲裾的女子走进书房,女子低着头,怯怯走到赵佗身前,福身行礼,道:“已经奉了县令的命令,给那越女送了吃食,都是小女子一手做的,没经过别人的手。”
赵佗嗯了一声,只等她退下。
那女子却没走,抬起头来,似是有些犹豫,还是说了出来:“那越女说,想见赵县令您一面。”
赵佗目中精光一现,在女子面上转了一圈,接着便落在女子领口与广袖上,看了半晌,冷冷吐出两字,“不见。”
那女子没敢再出声,诺诺连声,退了下去。
赵仲始往赵佗那边走了两步,劝道:“那越女对越裳部了如指掌,说不定对我军攻打越裳部有用。既然父亲明白她不是奉命行刺,不如见她一面,十五六岁的,被祖父这样送人,也是……”
赵佗手中毛笔一停,赵仲始当即噤声。赵佗抬起下巴,看着赵仲始,直到他低下头去,方才出声,“你鲁莽,却还年轻。少年勇无伤大雅。可这优柔寡断的妇人心肠,趁早给我割掉!”
赵仲始吞咽一下,忍不住开口,“可毕竟父亲依照礼数娶了她……”
赵佗冷冷一哼, “婚娶六礼,一礼未全,她一个蛮夷女,还成不了我的夫人。” 手中毛笔落在竹简上,继续圈点勾画。“娶她?本就是为了找个机会打越裳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佗:“我赵佗就是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娶你一个蛮夷女。”
赵佗:“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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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言预收】《追玫瑰的人》#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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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年最后一个月,天天开心!
那时梁月十六岁
背上书包沉沉
装着五三,装着考卷
装着不能送出去的情书
蒋泊舟刚满十八成年
白日里在开学典礼上新生致辞
走下台就去泡吧打牌山顶飙车
狐朋狗友不断,女友一个一个地换
十年不见
蒋泊舟没想到梁月会回来
正如当年他没想到她会走
他更没想到的是
他们重逢时
她的双臂正拥着他的死对头
交颈热吻
抵死缠绵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第4章
夏日炎炎,海风卷携水汽,自东南向西北扫荡过去,狠狠撞上顶天山南麓,湿热水雾蔓延,爬上连绵顶天山,被山脉锁住,久久不散。迷迷茫茫,似乎永不能消散的白雾之间,绿森森山脉蜿蜒,雾气薄弱之处,隐约可见片片棕色屋脊屋檐点缀在绿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