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花笼鹤+番外(52)
师爷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不等冯越回复,他就自作主张地走出去迎接。
“殿下,方才多有冒犯,实在对不住。”师爷换了副讨好的面孔,赔罪道:“都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靖王殿下大驾光临,简直该死!”
“怎么就你出来了,冯越呢?”桓襄追问道。
“大人准备了好茶,请殿下进去休息片刻,也好当面赔罪。”
鹤青站在桓襄身边,在他耳边道:“进去坐坐吧,正好当面把那个大姐的事解决了。”
“要解决的事可不止那个女人!”桓襄暗示道:“冯越为官态度如此恶劣,只怕判过不少冤案。”
两人小声耳语,师爷虽听不真切,但看他们的表情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只要靖王活着,定会兴师问罪。到时候可不止是小命不保那么简单了。
师爷心里虽慌,但面子功夫得做到位。只听他接着开口道:“殿下,有什么话先进去再说吧。”
眼看着三人走进府衙,师爷心里忍不住感慨道:既然进来了,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这里是大人休息的地方。”师爷将三人引到一处僻静的小院里,接着解释道:“大人一会儿就来,几位先喝点茶水休息片刻。”
师爷目送他们走进主屋,随后便将房门关了起来。
茶水早已泡好放在桌上,但三人都没有要喝的意思。
“这个师爷很奇怪。”鹤青依旧压着嗓音道:“有什么事不能在公堂上说,偏要把我们带到这处小院。”
“谁知道呢!”桓襄拉来一把椅子坐下,双手抱着脑袋靠在椅背上,视线落在妇人身上,语气平淡道:“比起冯越和他的师爷,我更对你感兴趣。”
妇人此刻就像是哑巴一样,只是静静地端坐,任凭桓襄怎么说,她就是不开口说话。
等了好一会儿,鹤青有些不耐烦了。他感觉坐在这个房间里越坐越闷,直接走到门口想要推门出去透气。
刚要推门,只见一支竹管捅破窗户纸。不等鹤青开口,从竹管里吹出的迷烟就将鹤青放倒。
桓襄见鹤青倒地,刚要起身,烟雾便钻入鼻腔。霎那间天旋地转,桓襄只能撑着桌角勉强稳住身体不倒。
此时师爷带人破门而入,衙役直接把鹤青和妇人架起来带走。最后师爷走到桓襄面前,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敢袭击本王,你是有几个脑袋够砍?”桓襄面孔狰狞,语气中充满威胁。
“都这个样子还逞强呢!”师爷一脸得意道:“这里哪有什么王爷,不过是心怀不轨之人假扮的罢了。”
“呵,胡说八道,你们这小小县衙倒真让本王开了眼!”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师爷蹲下身来朝桓襄嘴里塞了东西。那是松筋软骨的药,吃了之后一段时间内连坐着都难。
“你要真是王爷,就叫你亲信送来证明身份的信物。若是等不到,按照本县律法,假扮王公贵族是要处以极刑!至于你那所谓的王妃,长的倒不赖,变卖为奴倒能赚不少钱!”
桓襄听罢,怒从心起。他想挣扎起身给师爷一拳,但苦于软筋散的功效,他只能被衙役架起来拖去县大牢。
鹤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昏暗阴冷的地方。不用说他都知道,这里是牢房,令他痛苦窒息的牢房!
“你醒了啊?”
耳畔传来妇人说话的声音,鹤青才发现妇人坐在她旁边,还特地脱了外袍盖在他身上。
见鹤青迟迟不说话,妇人摩挲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别害怕。”
鹤青裹紧妇人给他盖的衣服,努力地想把自己包裹在里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安全感。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到底怎么了?”鹤青小心翼翼地拉着妇人的裙角,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我也不知道,但现在确实是被关了起来。”此时妇人不像刚刚见面的时候那么痴傻疯癫,反而冷静的可怕。仿佛她来到这个大牢,是正中她下怀的事。
妇人见鹤青醒了,也不打算留在原地照顾他。只见妇人挣扎着起身,一步步往牢房更深处走去。
县大牢的牢房很大,基本上是几十个犯人关一间。鹤青他们待的地方只是牢房的一个小角落,牢房的全貌远不止看到的那样。
在牢房的深处,躲着的都是些穷凶恶极之徒。正是因为越往里越黑暗,一些不公平的事情时有发生。
妇人一边往里走一边喊着:“全郎,全郎你在里面吗?”
牢房里寂静无声,妇人一番叫唤立刻让牢房深处的那些囚犯警惕起来。
不多时,一群人从黑暗中走出,将妇女团团围住
为首的壮汉看到身着单薄的妇女,立马吐掉口中的稻草,走上前来摸着妇人的脸,带着玩味的语气道:“真是罕见,头一次看见在牢里找情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