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掉包的国公府千金(99)
曹信业眼带嫌弃地瞥了韩令和一眼,却碍于不知林青瑜的想法不敢将话说死, 依然措词谨慎道:“宰辅所言之事太过绝对,业此时同样不能立即答复您。”
向来云淡风轻的韩首辅难得露出几分不满, 无奈又嫌弃道:“定国公如今也才二十来岁,怎就这般暮气沉沉,这也拿不准,那也不能说,竟无半分年轻人该有的决绝果断。”
面对您这样的老狐狸,谁敢不动脑子就决绝果断呢?
曹信业半点不为所动,只谦虚道:“业确实不如宰辅大人有魄力担当,实在惭愧。”
“……”
韩首辅该提的都提到了,索性也不想再跟曹信业这个冰冷无趣的小子多费口舌,便带着自家孙子告辞离开了。
京兆尹衙门办案自有一套流程,在等着开堂断案的几日里,林青瑜心里多少藏着几分焦躁,导致她在加班干活上都积极了不少,毕竟让自己不要闲着是缓解焦躁的有效方式之一。
开堂那日,林青瑜特意跟朱成宣请了半日的假。
京兆尹衙门大堂外围着不少人,一些是京城里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还有一些是各大世家派来打探消息的管事下人,另外的则是跟案件本就相关的亲属家眷。
曹信业今日并未露面,只有林青瑜被几名曹氏子弟护卫着,一起挤在人群最前面瞧着热闹。
在林青瑜不远处,曹芳菲也同样在等着结果,倒不是她对方元柔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只是生母有罪和生母无罪对自己以后的生活规划影响区别太大!她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做好应对。
曹芳菲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同样跟着方其松、方其柏两名护花使者。
说起来,虽然身份被揭穿,但安顺郡王对曹芳菲却是一如既往地深情专一,只是阻止他们双向奔赴的拦路石却换了一个,原本极力促成此事的天顺帝正后悔不已,莫说让朱长庸娶曹芳菲为妃,便是当个侍妾他似乎都不同意。
朱长庸受天顺帝影响,在曹芳菲面前态度似乎也不像曾经那般坚定。
曹芳菲上辈子见多了这些把戏,只一眼便瞧了出来,心里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可她毕竟也不完全是恋爱脑,索性便摆出一副你若无情我便休的高姿态来,单方面装作失望决绝的样子,只不冷不热地钓着朱长庸。
方其松、方其柏兄弟大约还未意识到安乡伯府将迎来什么样的变故,看见几日前抢走他们心爱坐骑的那名只有十七、八岁的曹氏子弟忍不怒目而视,若不是场合不对,说不得还得上前鄙夷唾弃几句。
那名曹氏子弟却不是什么好性儿,见此当即抱手冷笑道:“瞪什么瞪?再瞪信不信叔爷爷将你们那眼泡子挖出来当球踩!对你叔爷爷不敬,真是没有半点规矩教养!”
见曹正茂又在刻意炫耀着自己的辈分,其他几名曹氏子弟都是一脸无语,只有林青瑜玩笑捧场道:“叔爷爷息怒,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曹正茂闻言却红了脸,哼哼哧哧道:“瑜小姐叫我大荣(曹正茂,字大荣)就好,族里人多辈分杂,大家平日里其实也分得不是很清楚。”
林青瑜心想确实很难分清楚,她到如今也没搞明白那百十来个曹氏族人哪个她该叫哥?哪个他又该叫叔?只有这一位十分年轻的叔爷爷倒是一下子就记住了。
京兆尹衙门升堂办案的排场十分严肃,唐大人拍响惊堂木,沉声呵斥一声“肃静”后,周围看热闹的人便都不敢再随意出声。
方元柔只是嫌犯,又有诰命在身,在牢房里呆了这么些日子似乎也没受到什么虐待,除了面色稍微憔悴一些外,跟上回在宫宴上见到的时候差不太多,只柔柔弱弱地立在公堂正中央。
倒是跪在她旁边那年岁大概只有十八、九岁的清秀少女神态萎靡颓唐得很。
鹊喜只要一想到自家阿娘有可能是被方元柔害死的,而自己却尽心尽力地伺候了仇人之女这么几年,心底那浓浓恨意便险些要压制不住,恨不得当堂便毒死了她去!
京兆尹唐大人生得面黑,虎目、宽鼻、阔嘴,瞧着十分严肃威严,方元柔那精湛又悲情的演技在他面前竟是半点也无法施展。
这位在京城十分有名的铁面判官并不耐烦看她表演,每每问话都直击要点。
方元柔哭得悲戚道:“都怪我识人不明,竟没看出那奶娘是个内里藏奸的恶人,信哥儿将妹妹亲手托付给我,我怎敢叫他失望?呜呜呜……,我丢了阿姐骨肉,我便将自己的骨肉赔给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