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掉包的国公府千金(72)
董子琳却撇嘴道:“我跟婉儿、幼熹都不爱钻研科举时文,谁知你是不是胡乱写了一通。”
冯蓁蓁大约是容不得人这般污蔑自己的文章,扫了一旁看戏的梁婉儿跟王幼熹一眼,当目光落到林青瑜身上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期盼问道:“林姑娘除了擅长格物机括外,可还研习过科举时文?”
“又是这样!”
梁婉儿闻言痛苦哀叹一声,转头对着董子琳嗔怪道:“知她是个较真的,你作何每回都要撩拨她?那次在荷花宴上也是如此,若非是你激她,她也不会非要跟高相公他们比斗诗文,惹得曹家姑娘说出那样的话来。”
董子琳闻言却不乐意了,冷笑道:“婉儿你这话说得真是好不分是非,就曹芳菲那自视甚高的性子,本就容不得有人比她耀眼!呵……,其她女子喜爱诗文是附庸风雅,她连平仄对仗都搞不清楚,倒成了潇洒随性,真是笑死人了!”
上回公主府荷花宴的时候王幼熹未去,与那曹家姑娘也不曾认识,只赶紧劝道:“好了,莫要为不相干的人扰了兴致,蓁蓁也别眼巴巴望着阿瑜妹妹了,又不是谁都跟你一般,喜欢时文喜欢到恨不得扮作男儿去参加一回科举!”
林青瑜见气氛有些不好,出言暖场道:“冯姑娘祖籍是哪里?若是真想扮作男儿去参加科举,可千万不要去江浙科场。”
冯蓁蓁被问得回不过神来,祖籍在金陵淮安的王幼熹却不自觉接话道:“江浙科场,犹如修罗场!”
“……”
冯蓁蓁愣愣道:“我祖籍在豫州归德府。”
原本都有些负气的董子琳跟梁婉儿两个被三人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冯蓁蓁跟王幼熹回过神后,也是忍俊不禁。
等气氛再次活跃起来时,林青瑜才谦虚表示自己对科举时文也略通一二。
冯蓁蓁闻言立即将自己写的文章递给了林青瑜,希望她能证明自己并非乱写一通。
两道截搭时文题是天顺十三年杭州院试题目,林青瑜见后只笑道:“这题出得实在刁钻,不过若是破题破对了,便也就算是答好了一多半。”
冯蓁蓁闻言双目放光,似寻到知音一般十分赞同道:“确实如此,当年杭州院试大部份举子连题目都破不对,家父还调侃说浙江提学大人倒是会给自己省事。”
可不是么,将破不对题目的答卷通通淘汰,剩下需要阅读批阅的文章估计也就不剩下多少了。
在林青瑜看来,冯蓁蓁的文章虽不如韩氏族学陶夫子所写的那般老辣犀利,却也灵气十足,破题思路颇为巧妙。
林青瑜言之有物的夸赞听得冯蓁蓁心花怒放,一时间竟有相识恨晚的感觉。
王幼熹跟董子琳、梁婉儿相互对视一眼,对林青瑜也多了几分佩服。
王幼熹心想祖母果然说得极对,只有结交过天南地北的不同女子后,才不至于眼界狭隘,便是自己以往自傲的才名,与阿瑜妹妹相比,似乎也不值一提。
林青瑜也因此融入了王幼熹她们的圈子里,几人相谈甚欢时,林青瑜问王幼熹道:“请帖上不是说邀我来赏墨兰花么,花呢?”
王幼熹闻言赶紧让下人将琉璃房里的墨兰搬了出来。
紫陶花盆里的兰花草不算茂密,纤长叶片中藏着独一枝花杆,上面只结着十来颗米粒大小的青墨色花苞,零星开了两三朵墨玉般的花朵,瞧着倒是有些可爱新奇。
王幼熹只让她们看了一眼,便又让下人小心翼翼地抬了回去,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林青瑜面上有些无语,董子琳见此坏笑道:“阿瑜妹妹是不是也觉得幼熹太过矛盾,小气还又想要臭显摆?”
林青瑜却十分苦恼道:“哎,花宴、诗会、踏青……,没想到在京城里邀朋友上门玩耍还得要想个文雅的名头,我若在帖子上直接写‘新得麻将牌一副,愿与吾友共玩之’,也不知收到帖子的友人会不会嫌弃?”
“……”
王幼熹三人神情呆愣片刻后才齐齐爆笑出声,平日里端庄文雅的小娘子笑得东倒西歪。
董子琳捂着肚皮道:“我不嫌弃,你若是寻不着牌友,只管给我下帖子便是,哈哈哈……”
冯蓁蓁憋着笑,连忙接话道:“也可以给我下帖子,我至少比婉儿姐姐打得好。”
梁婉儿闻言不乐意道:“我打得最差行了吧!回回都给你们白送银子还不好么?”
王幼熹连忙撇清道:“你那银子每回都是被子琳赢了去,我跟蓁蓁可没那本事。”
林青瑜:“……”好吧,原来才女也是爱玩麻将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