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掉包的国公府千金(24)
众赌客见此都吓得心肝儿直颤,惊呼道:“豁!这般手狠!”
“虎爷,您真不拦拦,可别闹出人命官司来!”
“就是,赌鬼的命就不是命么,由着她这般随意打杀!”
凌波河下游不远处,朱长泽同样惊得目瞪口呆,垫脚伸长了脖子,整个人趴在船舷上,指着河边哆哆嗦嗦叫唤道:“表哥!快瞧,那儿有个女子在杀人呢!”
韩令和刚抬眼望去,站在一旁的林叔却先出声辩解道:“谁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多半只是玩闹而已。”
韩令和若有所思地瞧了林叔一眼,朱长泽想要反驳,却见那女子将水里的人有给提溜了起来。
或许,真的只是在玩闹?
另一边,林青瑜蹲在青石台阶上,托着下巴闲闲问道:“我上回说你要再赌的话就要你的命,看来你是没信。”
周杏儿年初的时候进了纱厂当织工,每月能挣将近二两银子,她只给家里留够了买米粮的钱,余下的都还给了林青瑜。
林青瑜早就不想再盯着周继祖了,这种泼皮祸害,光揍看来是不管用的,还是得下狠手收拾一顿才行。
周继祖像死狗一般趴在石阶上,脸上河水、泪水、鼻涕水混在一处,又恨又怕地狡辩道:“没、没赌,我还没上桌,不、不算赌,不算……”
得,果然还不够狠!
“看来你还真是没信呢。”林青瑜阴恻恻说完,又猛得将他头颅再次摁进了河水里。
咕嘟嘟、咕嘟嘟……
十几息功夫过去,周继祖原本剧烈挣扎的四肢慢慢瘫软不再动弹。
朱长泽咽了咽唾沫,语气艰难道:“林叔,您确定是在打闹么?”
林宏山心里有些慌,同样语气艰难道:“没、没事,她有分寸的……”
韩令和闻言心头了然,当初那个手短还不了手的糯米团子,如今倒是厉害得很。
吴大虎终于忍不住上前劝道:“你还不赶紧将人提起来,可别真给溺死了!”
“祸害遗千年,且死不了呢。”
林青瑜气定神闲,单手抓着周继祖后背处的衣衫,手臂一抬,轻轻松松将人抛起两米高。
朱长泽再次咽了咽唾沫,这臂力可真大啊!
待周继祖从半空中落下时,林青瑜曲起膝盖,重重顶在他肚皮上。
“咳、咳咳……”溪水从周继祖口鼻里呛了出来,看起来快要咽气的人又缓缓睁开了眼。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吴大虎见此松了一口气。
众赌客:“……”您干脆别叫大虎,叫大猫得了!怂货!
林宏山也松了一口气,像是急于证明什么般,大声道:“看吧!我就说是在玩闹么,她有分寸的!”
韩令和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佯作好奇道:“林叔认得那位红衣女子?”
林宏山面上纠结犹豫了许久,最后才目光躲闪道:“禀告大少爷,离得太远,我不大瞧得清相貌,并未认出是谁家小娘子呢。”
林宏山说完,借口要去准本抛锚停船事宜,便逃跑似的离开了。
韩令和心里好笑,却见那红衣女子转脸望了过来。
姣好的面容在阳光下艳丽无比,头上的红绸带随着河风轻舞飞扬,一串串悦耳的铃声悄悄藏在潺潺的浪花里。
纱厂的楼船回来了!林青瑜好像瞧见了她阿爹,却转眼就没了身影。
船头处立着两名贵公子,林青瑜惦记着还在远香食肆排队的武红英以及她的馄饨、烧鹅,没来得及认真打量就匆匆离开了,脑海里只记得手拿折扇的那人长得极高!
第15章
韩令和家的老宅说起来也算不得老,是他祖父当年成亲后分府另建的,到如今也才将近四十个年头,比起那些动辄传承百年的宅院,它其实还很年轻。
老宅不是时下盛行的几进式套院格局,祖父对那种严格按照主轴线排布院落的方式嗤之以鼻,所以在修建时仿照的是园林样式,占地百亩,院落零星分布,中间隔着竹林花海、矮坡荷塘等自然景致,回廊亭台穿插其中。
比起京城纵横对称的房屋,韩家老宅似乎少了许多规矩教条,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是自在随心。
韩令和母亲于氏自丈夫去世后,便一直都居住在韩家镇老宅里。
听说韩令和要回来,于氏老早就命人将儿子自小居住的沧浪楼给收拾了出来。
韩令和跟朱长泽两人刚进到沧浪楼里,还没来得及梳洗,就被先到韩家镇的姑父找上了门来。
朱成宣身量微微有些发福,穿着一身普通湖蓝色绸衣,头上也只戴了个檀木冠子,手里摇着一把棕色蒲扇,面上无须,五官俊秀,气质温和,打眼一瞧,就跟个普通乡绅老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