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掉包的国公府千金(118)
想要说服皇帝其实很简单。
韩首辅请了安平长公主入宫,长公主没给皇帝讲什么家国天下的大道理,只说北伐若是成功,就能帮他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给带回大旻,还有他那个被北狄细作劫持了的儿子,也不能放着不管不是。
当然,刚刚升任为兵部尚书的王简之其实提醒过皇帝,安顺郡王或许是自愿叛逃大旻的, 只是皇帝不愿意相信。
所以为了救回儿子和心上人,天顺帝比谁都渴望北伐成功,毕竟在他眼里, 那北狄大汗就是强占了他妻儿的恶人。
十八年的光阴还远远达不到一个轮回,当年在桐梓关失去子嗣兄弟的人也大多都还痛苦且伤怀地活着, 由此可见, 曹芳菲所谓的放下仇恨是多么的可笑!
时隔多年,韩首辅再次统领协调全国之兵力抗击北狄,刻入骨血的仇恨让朝堂各派系配合得空前默契, 仿佛比起报仇雪恨,之前所有的利益之争都不重要!
高效且庞大的国家机器一致对外, 短短半个日,就有十八封八百里加急发往幽州、闽州、江浙等地。
这一场倾全国之力的讨伐,以雷霆之势迅速进行!
王简之瞧着韩首辅暗中谋划经营地这一切,心惊肉跳的同时,却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原本以为抓住了韩氏姻亲的把柄,却不知那是韩首辅放任所至,为了能达成北伐的目的,他竟然是刻意要留韩布政在浙江,半点也不屑争那尚书之位。
在曹青瑜再一次见到笑呵呵的王爷老叔的时候,安平长公主的丈夫忠勇侯梁戟已经被任命为北伐大元帅,天还未亮时,就已经整军出发,带着从京师营、三大营、五军营抽调的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从京城出发,不带粮草辎重,轻装简行地赶往幽州。
曹青瑜虽不懂政治军事,却还是担忧道:“不是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么,这大冬天,将士们吃什么?”
朱成宣却一脸佩服道:“你能想到的,我那英明神武的老丈人早就想到了,你以为你阿爹是干什么去了,北伐大军所需的粮草,早就被韩氏船队,从江浙等地,走海路给运到幽州去了。”
朱成宣又继续道:“我那老丈人请我姑母进宫当说客的时候,北伐其实就已经开始了,你兄长这会儿怕是都快要攻下桐梓关了,梁戟这挂名的大元帅若是不跑快些,估计都抢不着功劳。”
曹青瑜见王爷老叔一副知天下的得意样,无情揭穿道:“老叔,作为穿越咸鱼,你其实也是在所有的事情都被揭开后,才知道的吧。”
朱成宣嘴硬不承认,道:“小瞧你老叔了吧,我还知道一些没被揭开的事情呢。”
曹青瑜八卦道:“……比如说?”
朱成宣低声道:“比如说王家本来已经送你姨母的女儿去了江南,却在半道上被逃往北狄的朱长庸给劫走了。”
她姨母的女儿,那不就是顶替过自己的身份的曹芳菲么。
曹青瑜不可置信道:“这两人,还真是解不开的孽缘啊!”
*
朱长庸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在六日后抵达了幽州。
曹芳菲一路上大多时候都在昏睡,其余时候也病恹恹的看起来像是得了重病一般。
朱长庸原本打算在幽州临安城修整些时候,却遭到鹰一极力反对,几十年的细作生涯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鹰一让人置办了马车,给曹芳菲买了一些药材,乔装打扮过后便又连夜离开临安,披星戴月地赶往桐梓关。
桐梓关最早还是前朝的时候由曹家带头捐款所建,十八年前却不幸落入北狄人之手。
此事于幽州百姓而言,就犹如恶犬蹲在自家大门口,叫人担惊受怕不说,更是奇耻大辱!
桐梓关守将名为葛布达.巴图,乃北狄大汗赤格尔.巴图的堂弟,勇武不凡却又刚愎自用,最是看不上鹰一这等鼠辈,在他看来只有通过弯刀和弓箭征服敌人,才是真正的草原好汉,细作刺客之流终究上不得台面。
对于鹰一带回来的消息,葛布达.巴图听完并不以为意,大旻与北狄近几年来大小摩擦不断,巴图更是每年都要与幽州铁骑打上一两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鹰一自小对危机就非常敏锐,似葛布达.巴图这样的莽汉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力挽狂澜之人,还是趁早溜吧。
只是朱长庸这边却出了意外,喝了药跟米粥的曹芳菲终于有了力气,正拔下头上的紫金发簪抵着脖子,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朱长庸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