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掉包的国公府千金(110)
裹了蒜泥芝麻酱的羊肉片鲜嫩香滑,林青瑜吃得抬不起头来。
林青松却顾不上吃,眼巴巴凑到林青瑜旁边,问道:“阿姐,你亲哥长什么样?是不是真像话本子里说的那样,威武英勇得就像关二爷在世!”
林青瑜用筷头抵住他的额头,将他那快凑到自己碗里的大脸推开,没好气道:“我哪知道关二爷长什么样啊!不过我亲哥自然跟我是一样的好相貌,威武英勇那是必须的,等到时候见了人,你自个瞧去。”
林宏山给媳妇夹了一筷子肉片,抬了抬眉毛,无声求证“看这丫头的态度,他那亲哥人应该还不错?”
韩秀兰与他极有默契,只一眼便知他想问什么,见此微笑着点了点头,用眼神回复“恩,是挺不错的。”
林青瑜等父母对好了眼神,才笑着试探道:“阿爹,我哥下了帖子,邀咱们一家去定国公府过中秋,那个,我私下里已经应下了啊。”
林宏山无所谓道:“你都应下了,那就去呗,定国公亲自邀请,咱们平头百姓的,那可真是高攀了啊!”
林青瑜听这话有些不对味,拖了老长的调子,撒娇不乐意道:“阿爹,你怎么也学会阴阳怪气起来了?”
林宏山没好气道:“我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就阴阳怪气了?果然,有了亲哥,就开始挑剔起你阿爹来了。”
林青瑜跳脚,急道:“你听,你自个听听,你这还不叫阴阳怪气呢!”
林青松附和道:“阿爹,阿姐以前没找到亲哥的时候,也时常挑剔嫌弃你的啊,你忘了吗?”
林宏山木着脸瞥了缺根弦的儿子一眼,转着筷子在铜锅里划拉了大半圈,将煮熟的肉片全都捞进了自个碗里。
林青松抬着筷子夹了空,委屈道:“怎么就没了,我还一片都没吃着呢!”
林宏山哼笑道:“就你那啰啰嗦嗦、慢慢吞吞的德性,活该吃不着!”
林青瑜点头附和:“就是,眼不疾,手也不快,抢啥都抢不着。”
林青松哭兮兮:“……阿娘,阿爹和阿姐都挤兑我!”
韩秀兰敷衍安慰道:“好了,好了,这不是还有么,再煮就是。”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稀稀落落地洒在飘香的桂花树上。
林青瑜一家围着铜炉火锅,四个人吃出了十四个人的热闹,而远在通州码头上,韩成庆却带着人等在秋雨里,分外凄凉。
韩阁老府上的一名护卫从码头边上的小旅馆里租借十几把油纸伞过来,挨着散给马车下淋着雨的兄弟们。
散到最后,这名年岁看着不大的护卫竟傻愣愣地没给自个留下一把,被飘飘洒洒的秋雨淋得像一个沾了露水的青毛桃似的,看得韩成庆莫名火大,伸手一把将他给拽到了马车上躲着。
这护卫只有十五六岁,姓曾,名长松,绰号二子,是韩成庆她媳妇娘家那头拐弯抹角沾了一丁点亲的侄子,那血缘都快淡得没影儿了,因此曾长松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喊韩成庆舅舅,只跟着其他年轻的护卫一样,套近乎似的称其一声叔。
不过即便只沾了那一丁点亲,论亲疏关系总归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韩成庆对这傻小子倒是挺有耐心,也颇多照顾。
曾长松不好意进到车厢里去,只缩在车厢门外的棚檐下,看着坐在车厢门口处,抱着胳膊靠着车壁的韩成庆,傻头傻脑地笑得讨好道:“成庆叔,您消消气,回京叙职的官员不少,家眷仆从一大堆,这通州码头上也变得拥挤起来,我好不容易才抢到十二把油纸伞……”
韩成庆嗤笑一声,打断道:“你脑子糊涂了,哪只眼睛瞧见你叔我生气了?!”
曾长松想说我两只眼睛都瞧见了,可他到底还没傻到脑子冒烟,看得清人眉眼高低,及时闭了嘴。
韩成庆面上不显,心里却憋闷得很,从韩家镇到京城将近千里的水路,这都走到尽头了,才不早不晚地说身子不适,连船都下不得了,闹得一干人等就在码头上干耗着,韩成庆心里能高兴才怪。
韩成庆可不是一般的下人管事,真要论起来他可是韩首辅还没出五服的族侄,韩令和的父亲当年还要称呼他一声堂兄呢,如今自然也轮不到于氏在他面前摆谱。
韩成庆在心里暗自猜测,于氏命仆妇下船来说“身子不适暂时无法动身”,这话估计也就只有两分是真,另外八分则是在拿乔作态,就等着少爷亲自来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