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掉包的国公府千金(11)
林宏山连连摆手,只说不必在意。
韩令和眼里含笑,心想就这般误会下去也好,还多了一个取笑挤兑表弟的由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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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之美,莫过于骄阳与荷。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安平长公主别院内的百亩荷塘比起西子湖自然相差甚远,但亭台楼阁,白堤绿柳,却也是京城难得美景。
韩令和兄弟今日本是要去安平长公主别院参加花宴,却因为玲珑球的事情耽搁了许久,乘车到达时已经有些晚了。
花宴设在荷塘畔临水阁里,朱长泽熟门熟路地带着自家表哥从偏院抄近道赶去。
走到太湖石假山处时,听见假山对面有女眷的声音传来,从石缝中望去,却原来是定国公府千金曹芳菲,以及其贴身丫鬟鹊喜。
曹芳菲在京城一众贵女中向来是最会打扮,心思也颇为巧妙。
今日便穿了藕色齐腰襦裙,豆绿色腰带处往下,或疏或密地绣着百花图案,绣工不算精致,花朵设计却十分新颖。
先用薄纱珍珠做成绢花样式,再一朵朵缝在裙摆上,清风拂过时,竟像是花落满裙一般。
曹芳菲相貌甜美,再是如此一打扮,虽谈不上艳压群芳,却也是抢足了风头。
朱长泽准备带着表哥绕开去,却听见曹芳菲对着丫鬟鹊喜抱怨道:“不就是嫉恨本姑娘将她们衬托毫无光彩么,阴阳怪气给谁听呢!”
“呵,本姑娘打扮只为悦己,以为谁都跟她们一般,花痴似的巴巴等着端华公子过来,只知一味依附男权,却半点自我价值也没有!”
“……”
朱长泽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端华公子本人。
端华公子韩令和却只是眯了眯眼,真是好一番自视甚高又傲慢无礼的言论呢!
那边鹊喜听了自家小姐的话也觉得十分别扭,却只是小心翼翼劝道:“小姐,此处太偏,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曹芳菲仿佛没听见一般,转头指着路边树梢处,满脸惊喜道:“鹊喜,快瞧!那里有颗早熟的蜜桃呢!”
这个时节蜜桃大多都还只是青绿色,路边那高大的桃树顶端却有颗已经半红。
曹芳菲见四周无人,提起裙摆便往树上爬。
“……”
朱长泽目瞪口呆,无声看着他表哥,眼角眉梢都写满了疑惑。
我没瞧错吧!大家闺秀跑来别人府里爬树摘桃?
鹊喜吓坏了:“小姐,快下来!您爬上去做甚?”
曹芳菲踩在树枝上,叉腰笑得调皮又狡黠:“本姑娘摘桃去,你莫要大喊大叫,不然就不分给你吃了!”
朱长泽:“……”国公府的姑娘还能缺颗桃吃?
朱长泽终于忍不住低声吐槽道:“这般言行粗莽,她莫非还觉得自个俏皮可爱不成?”
“啊啊啊……!”
朱长泽话音未落,那边曹芳菲脚滑突然从树上落了下来。
韩令和目光陡然变得凌厉,只见一玄色身影从假山旁的竹林里飞了出去,单手拦腰捞起坠落的佳人。
墨衫缠绕着襦裙旋转而下,衣摆扬起的清风吹落青黄色叶片,纷纷扬扬似轻盈的蝶,围绕着相拥之人翩翩起舞。
曹芳菲惊魂未定,即使已经安然落地,却仍旧紧紧搂住玄衣男子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眸久久不能回神。
那玄衣男子身量挺拔,容貌却不似汉人,五官深邃硬朗,气质阴翳邪魅,眸色十分怪异,竟是一只眼珠子墨黑,一只眼珠子碧蓝。
此人便是天顺帝独子,安顺郡王朱长庸,其母乃十五年前自焚假死,又害得桐梓关失守的北狄圣女。
朱长庸被曹芳菲盯得不自在,微微侧开脸去,语气莫测道:“看够了吗?”
曹芳菲眼里全是赞叹,痴痴道:“没有,这双眼真好看,混血大帅哥啊!”
男子神情诧异,眼里动容、感激、执着……,皆有之。
鹊喜却在一旁快要哭出来:“小姐,好像有人过来了,我们快些离开吧!”
若是叫外人瞧见小姐与安顺郡王抱在一起,定国公府与小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朱长庸似触电般退开,深深看了曹芳菲一眼后,便迅速离开,离开时还假作不经意地忘了假山后一眼。
韩令和面色平静,眼里却一片冰寒,朱长泽更是直接黑了脸。
鹊喜颤着嗓子,壮着胆子提醒道:“小姐,刚才那人眸色怪异,想来应该就是安顺郡王,因为当年北狄战事,京中可无人待见他。”
您可千万别糊涂犯浑啊!
曹芳菲闻言却不甚在意,只摆手感叹道:“十五年前安顺郡王也才两岁左右,北狄人造的孽与他又有多大干系,说白了也只是迁怒而已!”
鹊喜乃定国府家生子,生父乃前定国公世子手底下的亲兵护卫,十五年前跟着世子爷一同命丧桐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