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傻呢？”

覃凉伸腿踢他——踢在方程腿上了。

他愣了一下，就看言琛毫无所觉地把腿缩在沙发上，朝自己得意洋洋：“踢不着踢不着~”

个傻子。

方程和言琛说：“都是自己人，给个内部价应该的，别人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言琛知道他又是为了自己，心说，这大概是老覃这辈子第一次沾我的光，同时也更操心方程了。

这孩子，对人这么掏心掏肺的，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幸好，我是好人呢。

该说的都说了，还要为下午的拍摄做准备，导演就没留人。

方程接了覃凉的订单，言琛又被他和徐仲言叫去花园了，不好跟着，就回楼上了。

林超越安抚住了满口担心自己的沙白，快步追上来，跟着方程进屋。

“程程老师，我，我有事想问你。”

方程不等他说什么事，就道：“货已离柜，概不退换。折扣没有，记得打钱。”

他现在可是要养老婆的男人，钱的事没商量。

林超越：“……”

林超越咽下了到嘴边的吐槽，“我记得的，明天拿了手机回来就给你打。只是……”

他压低了声音，“它今天都烫了我三次了。”

才三次？

方程倒是有点意外。

他还以为林超越戴着镇魂符，就和闪光灯一样的效果呢。

方程道：“伤不了你。就当个闹钟，给你提个醒，不是挺好的。”

这是人话吗！！！

林超越暗暗咬牙，“那你总得告诉我，它要提醒我什么吧？”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方程说：“人死为鬼，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什、什么意思？”

林超越听见他这么说，背后都出了一层冷汗。

方程没说，只是递给他一副眼镜，让他自己看镜子。

他戴眼镜是为了隔绝阴阳眼没错，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怕自己不小心着了道，隔绝之余，他额外设了一条防线，免得自己被偷袭。

——如果有阴气主动落在眼镜上，立刻就会显化出来。

换句话说，林超越这样身带鬼气的人，戴上眼镜的话，本身的阴气也会激活眼镜上的另一层符文，让他看见鬼。

之前他和慕玲看见镜子里的鬼，就是因为这个。

林超越拿过眼镜，就想起昨晚戴上它之后发生的事了，心里开始发虚，手心冒汗。

但他没有逃避。

狠狠心，还是听方程的话，戴上了眼镜。

方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林超越刚想问他干什么，就看到有黑色的雾气从自己的身体里冒出来。

方程说：“看到了吗，这就是鬼气。”

“……”

我、我身体里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难、难道，我其实是鬼，不是人了……

林超越抖着嘴唇，完全说不出话来。

方程一点都没体谅他的心情，继续道：“你身体里全是这玩意儿，情绪一激动或者对谁抱有不好的想法，它就会往外跑，往别人身体里钻。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那么恨沙白和覃凉，也不是很感兴趣。但这玩意儿，上次差点就伤到言言了。所以，你最好管好它，听明白了吗？”

“…………”

林超越走的时候，满脸都是恍惚。

方程也没管他，拉开行李箱就开始干活了。

覃凉下的单子有点多，直接就要100张。

黄纸明显不够用了。

要重新和姻缘盘兑换，方程这才想起来，有一会儿没听见这话痨说话了。

好像，从他崩人设那会儿，就安静如鸡了。

……该不会是被脱粉现场搞自闭了吧？

【缘缘？】

方程试探地喊了一声。

【……你嗝，你还记得嗝我呢？！】

姻缘盘的声音有点奇怪，听着不像是伤心过度，倒像是——吃撑了？

【你打嗝？】

方程拉下眼镜，转头看向镜子，盯住了自己的脑门。

就看见，姻缘盘在眉心里躺着，转都转不动了，时不时弹动一下，像是在打嗝。

【你搞什么？】

【嘿嘿，嘿嘿嗝。】

姻缘盘一边打嗝一边笑。

【掌门，嗝，你知道我们现在嗝，有多少粉丝值了吗？】

【多少？】

方程想起那个大凶警告，也有点头疼，【够我来十打黄纸吗？】

【你逗我呢？黄纸算什么！我们现在可是有一千八百万粉丝值的人了嗝！！！！】

姻缘盘公布了这个特大喜讯。

方程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雕破天际的笑容。

太好了！

他的伤全好了！

他还有九年的寿命！

他终于可以向言言求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