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道侣是反派雌虫(195)
“莫要胡思乱想。”凌洲仙尊无声叹了口气,轻飘飘带过赫佩斯的问题。
他今早的确有些不一样,至少会打趣了。赫佩斯狐疑地看着平日老实古板的雄虫,心里不免产生惊奇。
对谢长留会开玩笑这件事。
赫佩斯也不在谢长留是否对他无语这件事上纠结,他往嘴里塞了口加热后的速食早餐,对谢长留道:“没想到雄主也会开玩笑。”
谢长留有些无奈道:“我在你心里是何种形象。”
竟是连玩笑都开不得。
“嗯……”赫佩斯沉吟道,“古、古板老头?”
谢长留:“……”
这回的确是明显的无语神情了,赫佩斯看得清清楚楚。他清清嗓补充说明:“不太好接近,很冷漠的虫,根本不敢搭话的类型。”
“做事一板一眼,还守规矩,我稍微过火一点就是成何体统……”红发军雌越说越起劲,最后嘀咕一句,“我真成何体统的样子还没让你看见。”
谢长留心说已经看见过了。
发情期那日赫佩斯的模样与举动对谢长留一个克己复礼千年的人而言,已经是极大的“成何体统”了。
相较之那次,昨晚的亲吻都算不上大事。
都只能叫做简单的“轻薄”。
赫佩斯描述了一大段谢长留给他的感觉,期间不乏抽象描述。说到最后话锋一转,倒也晓得给个大棒再给个甜枣:“但的确很温柔。”
谢长留性子冷,但也容易心软。
那种心软并非源于怜惜的情绪,而是对自我实力的认可,以及隐晦的自信。
有解决所有问题的自信与能力,因此愿意“心软”帮忙。
或者是不知从何而来的责任心。
谢长留有些惊讶地看了赫佩斯一眼,似乎没想到会从赫佩斯口中听见对他这样的评价。
“为何会如此想?”他问道。
他听过来自他人对他的无数种评价,十六州大能,名动天下,不近人情性格淡漠,冷心冷肺白眼狼,装模作样……
谢长留是烂心烂肺畜生不如的孽种,也是名动十六州、距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的凌洲仙尊。
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这些评价里不会出现“温柔”。
“这需要为什么吗?”赫佩斯咬着叉子含糊说,“都是感受出来的。”
手指边说边比划。
他能很清楚感受到谢长留对待他时偶尔露出的温和态度,与对他的分外纵容。
这些在他眼里,便统统用了温柔概括。
就像今天早上谢长留对他的态度,黑发雄虫知晓他的纠结尴尬,便选择用寻常态度对待他,并不会表露出分毫与昨晚事件相关的任何神情。
纵然谢长留对待何种情况都是没什么变化的神情,但他还是会为谢长留这种平静感到宽心。
谢长留会用他独特的“谢长留式”妥帖方法处理所有的不安。
赫佩斯将餐盘里所有食物叉到一块,一口气塞进嘴里,费劲咽下去后问谢长留:“没有虫这么说过你吗?”
谢长留诚实地摇摇头。
红发军雌于是好奇道:“那他们是怎么评价你的?”
耳边似乎响起一道尖利的辱骂,阴毒地骂他“畜牲”。
谢长留默然,半晌后平静道:“我并不关注他们如何评价。”
活的年岁太长,那些无关痛痒的言语也就不会放在心上,对他全然没有影响。
赫佩斯了然地点点头:“雄主你心还挺大,好事。”
情感上迟钝也有迟钝的好处,至少在面对恶意时,能够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不必在每个辗转反侧的深夜去咀嚼品尝那些深层次的痛苦。
红发军雌的脸上流露出近乎冷漠的神情。谢长留的余光里,能清楚看见他眼角眉梢的沉郁。
他能猜到赫佩斯过往的痛苦与难以排解的郁结。道侣年轻,所经历之事常人却多半难以承受。如今看来,倒没有钻牛角尖。
谢长留信他能自行消化处理好那些杂乱的情绪,因此并没有多言,只不过提了一句:“心思敏感,也有敏感的好处。”
如他这般几乎尝不到世间种种心绪滋味,也算不得好事。
“雄主,这算是安慰吗?”赫佩斯放下刀叉,托着下巴问道。
按往常而言,谢长留对这类问题向来采取无视措施,左耳进右耳出,假装什么都听不见。
今早却是低低应了声,承认那句话是安慰。
赫佩斯大惊失色,没忍住挪了挪椅子,离谢长留远了点。
会开玩笑、会坦然承认自己在安慰的家伙和谢长留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红发军雌终于能把那日的话还给谢长留:“你真的是我的雄主?不会是雄保会掉包的吧?”
谢长留无奈又无语地看着他:“我并非木讷,也非机械,偶尔说玩笑话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