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竹马的金丝雀(95)
更珍贵的是,那串珠子是林谦墨一步一叩拜,去了佛寺,请大师开过光的。
林谦墨将佛珠交给自己的时候,眼睛很亮,亮的比繁星还美,比太阳还要耀眼。
那时的林谦墨在自己的眼里真的就如太阳一样,照亮了自己所有阴暗的、不可说的、不能告人的想法。
他说:“这串佛珠我找人开过光了,可护佑你平安。”
而萧渊更记忆犹新的生辰礼物,是他及冠那年,林谦墨印上他唇角的一吻,在梨花树下,那一吻定格。
一阵春风吹来,吹散了,满树的梨花,吹落了,满天的飞花。
那雪白的梨花,就如大雪纷飞。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就是那一年,二人同出征。
林谦墨说,那串佛珠能护佑萧渊平安是真的。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因为那串佛珠断在了战场上,萧渊保住了命,也从此……遭受了爱人的背叛,自此失去了爱人。
从邵国回来以后,萧渊夺权、夺位、弑父、杀兄。
他的生辰被所有人记得了,他每一年都会收到许多来自五湖四海的珍宝,
可是……
在他眼里,都不如那串断了的佛珠。
他总算明白了何谓高处不胜寒了。
可如今,林谦墨已经被自己找了回来,他再也不能逃走了,他也没有办法逃走了。
萧渊以为,他又能得到那份心心念念的礼物了。
所以即便是狠心将林谦墨关着,和他闹僵,对他做出这许许多多的事来,他还是希望能得到来自林谦墨的生辰礼物。
所以特意叫来礼部尚书,吩咐他要在自己身旁加一个位置。所以晚宴上让王公公去找林谦墨来。
哪怕是一个轻轻的吻,哪怕是一句轻飘飘的生辰快乐,哪怕只是服软的态度。
萧渊想,只要有一样,他或许就能没出息地和林谦墨重来。
方才林谦墨所说的“我不愿意”四个字,没人知道这对萧渊是多么大的触动。
他本以为,这是二人和好的标志,可…….
看着林谦墨待在自己身边微微颤抖的样子,萧渊只道是自己看错了。
林谦墨他怎么可能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恐怕,他只是觉得楚瀚澜和廖凌潇只是玩玩,玩腻了就会把他抛下。
与其如此,还不如长久地留在自己身边,毕竟,还有自己这个竹马的恋人可以对他处处手下留情。
他一向知道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好。
萧渊冷笑。
与其等着他日后再一次的背叛,不如现在就折了他的骨头,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萧渊心里那些隐晦的想法如枯草滋生。
看着酒杯里已经渐渐浸湿地毯的酒,萧渊有了主意。
王公公本想叫来小太监清扫地上的酒水,却被萧渊阻止了。
“你来。”
萧渊用手指了指林谦墨。
林谦墨呆坐在位置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他缓缓起身,走到了萧渊面前,蹲下身,捡起了酒杯。
林谦墨双手将酒杯举过头顶,呈给萧渊,却不料,那酒杯又被萧渊抚倒在地。
林谦墨只听萧渊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还有地上的酒,给我慢慢舔了。”
林谦墨抬眸,眼睛盯着萧渊,但只是片刻,他就伏下身子,好似要照做萧渊的话一样。
萧渊被惊到了,他本就是随口一提,想要找个由头和林谦墨大吵一架,随后宣布宴会结束,将林谦墨拖回自己的寝宫,度过春宵当做今日的生辰礼物的。
已有几日不曾见过他了,萧渊想林谦墨,更想他在床上的样子。
可不曾想,林谦墨他竟然真的想要照做……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
只听旁边的楚瀚澜为林谦墨求情:“这么一个美人,真是太可惜了。”
萧渊本就被酒精纠缠的脑子更加混沌,听了这话,还当林谦墨是故意的,故意要惹旁人的怜惜,于是想也不想地一脚踹上了林谦墨的肩膀。
“下贱。”
林谦墨当即就被他踹得人仰马翻。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身子不由自主得蜷缩了起来,手死命地捂住了胃部,竭力想要缓解胃部的疼痛,可是只是徒劳,他用力咬着下唇,下唇已经被咬的一片青了,他也无法抑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
萧渊只道林谦墨是在装模作样,明明自己揣得是他的肩膀,而且并未用半分功力,他怎么会直接倒在了地上。
“起来,别再给我装模作样了。”
可林谦墨却迟迟不动。
林谦墨只感到一股腥甜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从嘴角淌落,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他艰难地抬手抹去,惊愕地发现满手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