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竹马的金丝雀(165)
林谦墨挑眉:“谁说我不承认了?我是林谦墨,那又怎样?”
可能是和楚瀚澜相处得久了,林谦墨不知不觉间便学会了他的挑眉。当林谦墨回过头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只道自己染上了个已经改不掉的坏习惯。
“墨墨……!”
只听林谦墨接着道:“可我是林谦墨,却又不是林谦墨。别忘了,从前的林谦墨已经死了,是萧皇您亲自下得旨意。”
萧渊面露痛苦之色:“墨墨……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在说了……”
林谦墨看了一眼日头,只道再继续和萧渊纠缠下去,恐怕会耽误了时间。
“萧皇若是不想听,大可以直接回去,何必留在我这里。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墨墨……”
萧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便见林谦墨留给他一个背影。
望着他的身影愈渐愈小,萧渊伸手想要挽留,却连他的一片衣袖都没有抓到。
萧渊低下头,有些沮丧。
“好歹……给我一次与你好好说话的机会……”
罢了罢了,萧渊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他观察林谦墨走路风风火火的模样,好在,他的墨墨也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想必……应该没有大碍了吧……
不对……
已经不是他的墨墨了……
林谦墨说得对,从前的林谦墨已经死了……
萧渊伸出自己颤抖着的手,看了看。
便是自己亲手杀了他啊……
一滴泪,划过脸颊,落在了萧渊的手心里。
第99章 从头问,兰因絮果(2)
摘星阁。
“这位便是林公子吧。”
林谦墨进了摘星阁,便见一人候在此处。
那人一头如雪的白发,却有着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颇有几分盛气逼人的凛冽。
分明是一副具有攻击性的长相,可见了自己时,却是笑眯眯的,露出几分和蔼来。
想必这人便是楚瀚澜的叔父了……
“晚辈林谦墨,见过淳于大人。”
淳于檀亲自将林谦墨扶了起来,不知是他吩咐过让下人退下,还是他不喜吵闹,这摘星阁本就没多少下人的缘故,此时阁内只有淳于檀和林谦墨两人。
“林公子有礼,老夫名淳于檀,你跟着瀚澜那小子,唤我一声叔父便可。”
林谦墨礼貌笑笑:“好,淳于叔父也莫要如此客气了。”
“那……林公子可有字?”
林谦墨神色有些黯然:“没有……父母亲去时我还未及冠,因而没有字。”
淳于檀曾听楚瀚澜说过林谦墨的经历,他眼中含了几分同情。
他心中有些想法,但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淳于檀也不多加废话,单刀直入。
“抱歉……其实,我让瀚澜那小子寻你来,是有要事想求你。”
林谦墨点点头:“叔父不必如此说,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自是不胜欣喜。”
淳于檀有些为难,但还是开了口:“不知,我可否取一些你的血?”
林谦墨:“自是可以。”
淳于檀也不多说,只是拿出一根银针和一碗水,刺进林谦墨的指尖,随后又刺向了自己。
林谦墨不懂他的用意:“叔父…….这……?”
淳于檀“嘘”了一声,随后便看着那碗中的两滴血逐渐融为了一体。
林谦墨看到,淳于檀的情绪由期待,变为激动。
“孩子,你再告诉告诉我,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
淳于檀点点头“对,你母亲的身世。”
林谦墨摇摇头:“母亲从未说过,我只知名为于箐。”
“于箐?你母亲当真叫于箐?”
林谦墨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淳于檀一下子攥住了林谦墨的手。
“孩子,你当真是于箐的儿子?”
林谦墨本能地想要后退:“叔父,你……”
淳于檀拍了他的手:“傻孩子,你该是叫我舅舅才是啊。”
林谦墨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闪了一下一样:“舅舅……?你和我母亲……”
淳于檀:“傻孩子,你母亲,就是我的妹妹啊。”
林谦墨当即便摇摇头:“不可能,母亲她从未说过。”
淳于檀凑近了林谦墨,道:“你母亲是不是会一手的剑术,还教给了你?”
林谦墨想了想,从儿时起,父亲便希望自己从文,可母亲却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同时教了自己和大哥一手的剑术。
当初,他本是觉得母亲想让他和大哥强身健体,可如今听淳于檀的意思,竟然是另有隐情吗?
淳于檀叹了口气:“你母亲,本叫淳于箐,想是离开了家以后,想与从前断了,才隐了姓,开始了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