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立单身人设后我渣遍男神(34)
大雪开始铺满整个地面,落了季宴平满身,男人毫不在意地为怀里的人挡住风雪,眉眼柔和。
就像曾几何时,男人也为怀里的人遮风挡雨,把他养在温室里。
沈言最后听到了那句,季宴平快要消散在风雪中、微不可闻的回答,他说:“嗯。”
……
沈言看着季宴平的背影,收回视线,突然从站了起来,用力地拍了下桌子:“妈的!为什么要划到他的账下,BOSS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很穷!”
他的女朋友大发慈悲地从手机上挪开了视线,一言难尽地看向他:“你有病?你自己知道就好。”
……
沈言把淮相的骨灰盒递给女人,单手揽过自己那哭的快要抽搐的女朋友。
女人接过骨灰盒,倏然一滞,她神色凝重地,诧异地看了沈言一眼。
“怎么了?”沈言哑着嗓子,看着女人红肿的眼睛,问,“有什么不对吗?”
女人问他:“你觉得这个盒子有多少斤?”
沈言神情一沉,艰难地开口:“十多斤左右吧,具体的值我估不出来。”
他话一出,还在哭的女朋友也停了下来,崩溃般地快步离开了。
沈言看着她的背影,让贴身保镖跟了上去,带她回车里。
“我知道你的意思。”沈言的目光又投向墓碑上的两个名字,“那件事之后,BOSS的行踪我也无法掌握,只知道他的状态很差,他在淮相火化的前几天找过我一次,向我交代了一些事情,把季氏留给了我,从那之后他的电话就打不通了。”
女人蹲下身体,把头埋进膝盖里,没了平日里果决的样子,卸下所有包袱,号啕大哭。
沈言脸色苍白,从季宴平失联的这几天开始,他晚上就没有睡好过,经常忽然在深夜里惊醒,第二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公司处理事情。
其实从离开了季宴平之后,公司还有条不紊运行的时候,沈言已经猜到了所有可能,他开始不得不再一次感叹于季宴平的心狠,他从没有给自己留过后路。
他也知道火葬场最终留下来的骨灰只有五斤左右,而这个骨灰盒还比寻常的要大一点。
他就说……
他就说季宴平怎么可能会舍得不来淮相的葬礼,甚至连最后一面都不见。
原来是用了这种决绝的方式。
沈言脑海里想了很多话,在骨灰盒下葬的时候,他也没有挤出半个字来。
葬礼现场的人并不多,一直到人最后都走光了,他的背后只远远站了两个保镖之后,他才终于说了句话。
不是告别,不是哀悼。
他喟叹,扯起嘴角难看地笑了下:“那就祝你们……白头到老吧。”
反正也如你所愿了。
……
后来的事情沈言都快没印象了,他只记得他浑浑噩噩了大半年,处理掉了陈错,而后开始学着季宴平曾经的样子,全盘接手季氏。
陈错倒下之后,他身边那个叫杨圭的情人却开始崭露头角,在娱乐圈平步青云。
其实沈言对杨圭是没有印象的,但他记得季宴平之前要处理一些老鼠的时候,名单里并没有他的名字,而杨圭这个人也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听见淮相这个名字就会默默流泪。
沈言还是没有过多干预,他把自己的办公位搬到了季宴平办公室的对面,公司里的人开始叫他沈总,他完全继承了季宴平的行事作风,处理事情来滴水不漏。
他觉得这完全就是当年在BOSS手底下被压榨的六年练出来的本事,甚至连季宴平的说话风格都学过来了十成十。
一切好像已经尘埃落定了。
……
沈言快六十岁那年,还经常带着爱人去故人的墓前,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然后开始讲当年BOSS的事情。
这一次当他又反复咀嚼那些老话,而儿子们百听不厌的时候,沈言猛然停了下来,他迷茫地问:“我刚刚在说什么来着?”
墓碑上的名字开始消失了,上面的少年风华正茂,和男人笑意清浅的两张照片,也淡出了视线。
沈言的儿子摇了摇头,给予否定的答复:“忘了……要不然你再说一遍?”
沈言自觉已上年龄,心中好像少了一块什么重要的部分,他似乎忘掉了什么曾经让他刻骨铭心的记忆,也忘掉了应该很重要的人。
但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他蹒跚地牵着自己的爱人,慢悠悠地朝出口走去,他说:“我好像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人。”
一向倔强的爱人出乎意料地没有嘲讽他:“我好像也是,但又没印象。”
黄昏拉长了几人的背影,天空中纷纷扬扬地洒下大雪,又是一年初雪。
沈言忽然有了点模糊的印象,他记起曾在十多年前的某一天,雪下的很大,有人说想喝冰美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