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早有准备，单手卡住少年朝他张开的嘴：“骗人是小狗。”

程安褚冷哼了一声，见他不反抗，云翳这才松开，下一秒就听到一声：“汪！”

然后某人偷袭成功，但至少没有立马骂骂咧咧。

程安褚揪住男人的衣领：“说！是不是宫佑那个死基佬拿老子的最后一个任务威胁你，让你去当什么破皇太子。”

难怪总部磨磨蹭蹭不肯给他办理退部手续，原来是专门在这等着他呢。

早知道背后还有这种阴谋，他昨天就该一枪崩了那个死基佬总长，弄死一个总部长，老子就算死了也贼他妈牛批！

“嗯。”云翳也没有隐瞒，就算他说没有，程安褚多半也不会信。只不过他更多的是因为那个任务，完成任务就能满足一个心愿，那时候他会许愿带小卷毛一起离开这个漫画世界。

程安褚听到回答，眼圈瞬间变得猩红，他咬牙切齿：“你这个人——”

云翳以为他又要开始骂骂咧咧，下一秒却被红眼圈的黑皮少年抱了一个满怀。

耳边传来小卷毛嘶哑的声音：“你他妈要不要这么喜欢老子！”

“虽然老子知道自己魅力大，长得帅会来事，肯主动还会骚，能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但你也没必要色迷心窍，为了老子做这种事。”

自恋的话听起来没羞没臊，云翳本来是有点想笑的，但是怀里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还开始在他脖子那蹭蹭，似乎还有些凉凉的东西蹭到了上面。

“云翳，其实老子也没那么好，要是老子倒霉，做任务的时候死了，以后就没人烦你了。”

“你还能去找到一个温温柔柔，肯听你话，乖巧不惹事，有文化有素质，不会骂脏话也不会一口一个老子，让你生气，也不会强迫你脏脏的……”

云翳能感觉到怀里人的背脊在细微颤抖，努力克制不小心流出的哽咽，可能还是嗓子太疼了，后面的话迟迟说不出来，所以只能一直憋着哭腔。

男人抚了抚少年的小卷毛，叹息：“可是我只想要你，怎么办？”

程安褚搂得更紧了：“你真这么喜欢老子？”

云翳嘴角噙着柔和笑意，侧过脸，在少年的鬓角亲了亲：“嗯，很喜欢，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疼你。”

小卷毛半晌不吭声，也不动，在云翳以为他是不是憋着憋着，把自己憋晕过去的时候，黑皮少年终于从他怀里抬起头。

他气呼呼地指出这句话的问题：“喜欢我，疼我，还不肯让大美人对我负责到底。”

话题怎么又绕回去了？云翳扶额再次感叹，真不愧是你小皇漫。

他提出异议：“谁说喜欢就一定非要做那些事？”

“就是喜欢才做啊。”程安褚不服气，“如果不喜欢也可以做的话，我干嘛非要死皮赖脸的让你和我脏脏，不去找别人。”

云翳忍笑打趣：“你还知道自己死皮赖脸？”

程安褚立即横眉：“你嫌弃老子？”

“不敢。”云翳伸手，拇指撬开他的嘴皮子，去摸他可爱的小尖牙，“怕你咬死我。”

之前他真怕小卷毛一个没控制住，小尖牙对着大美人来个狠的，到时候别说负责了，直接给大美人入土烧香吧。

程安褚偏过脸，顺势去亲亲他的手掌，嘟囔：“老子才舍不得呢，你要是死了，我去找谁负责去？”

他沉默了几秒，又用两只手去牵云翳的右手，暗金色的瞳里看过去，满是紧张忐忑：“云翳，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嗯，喜欢。”因为喜欢，所以留下来，又因为喜欢，所以想完成任务，把这个小卷毛带到属于他的世界，过另外一种人生。

“你不嫌弃我……”程安褚低垂了睫毛，两只手的手指不安地捏着男人的手心，声音低弱，“不嫌弃我脏吗？”

云翳讶异，用另一只手去捏住小卷毛的下巴，让他抬头看自己，不解：“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是孤儿，出身不好，在没有进暗部之前为了活下去，一直睡在垃圾场，肚子饿了找不到东西吃，就吃别人丢的东西，为了活下去，我做了很多坏事，没有同理心，卑鄙恶毒……”

黑密的睫毛垂下，遮掩了那双逐渐泛光的眸子，声音晦涩：“我和你不一样，你那么干净，我这么脏。”

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把小美人弄得脏脏的，但那种脏，和他骨子里的脏根本不一样。

愿意和他脏脏的小美人，不管怎么样都是干净的。

小美人那么温柔，从来都不会对他生气，明明是他无理取闹，可他依旧会温温柔柔的哄他，对他妥协，这样的人成长的环境也一定和他天差地别。

程安褚其实一直都很清楚一件事，他和云翳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个洁白无瑕，一个肮脏不堪，注定走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