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可不这么认为:【狗皇帝肯定看到我两只手去捂屁股的动作了。都怪他,要不是他吓唬我,我怎么可能摔倒,还屁股直墩墩地落地,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天衡帝哭笑不得,又有些担忧,别摔坏了吧。
他本来是想唤太医过来看看的,但唐诗一副坚决不从,快哭出来的样子,他只得暂且作罢。
瓜瓜总算跟天衡帝想到了一块儿去,问道:【宿主,你没事吧,还疼吗?】
唐诗:【不怎么疼了,就是觉得丢人。狗皇帝怎么还不走,啊啊啊,让我今晚在御书房打地铺吧。】
都还惦记着今晚打地铺的事,看来是真没什么大碍。
天衡帝放心了。
就在这时,广全领着几个太监和宫女将烤炉、烤全羊和唐诗指定要喝的冰镇桃花酿送了进来。
放下后,广全还想留在殿中伺候天衡帝。
但天衡帝看唐诗那副羞于见人的模样,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广全领命,带着一众宫女和太监退下。
唐诗背对着天衡帝,虽然看不见,但烤全羊滋滋冒油的动听声音,鼻间窜入的诱人香味无不令人口水直流。她咽了咽口水,感觉肚子都饿了,可又拉不下脸过去吃东西。
天衡帝看着她僵硬的背影,还有轻轻晃动的小脑袋,笑了笑,道:“小俞,烤全羊送过来的,分量多了点,朕吃不完,你过来帮帮朕吧。”
唐诗有了台阶下,连忙扭头眼神发亮地盯着那挂在烤架上金黄金黄,在果木炭火的炙烤下散发诱人味道的烤全羊。
“过来啊,傻愣愣地站着干嘛?”天衡帝朝她招了招手。
唐诗连忙跑过去,装模做样地给天衡帝行了一礼:“好,皇上,小的给您倒酒。”
她将冰镇过的桃花酿倒在酒杯里。
桃花酿呈桃红色,清亮澄澈,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似乎挺好喝的。将天衡帝的那杯恭敬地放在他手边后,唐诗忍不住端起自己的那杯抿了一口,有一点点甜,淡淡的,味道很不错,有点像她小时候曾喝过的甜酒,不过多了一股桃花的清香。
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天衡帝赶紧将刚切好的羊腿肉递给她:“别光顾着喝酒,先吃点东西。”
唐诗接过白瓷描金边的大瓷盘,看着里面切成一片片,码得整整齐齐的烤羊腿,很意外:“皇上,真没想到您刀工这么好。”
都比得上路边小饭馆的水平了。
天衡帝慢条斯理地又切了一只羊腿,细心地将肉一片片切下来,笑问道:“怎么,在你心里,朕就是那种五谷不分,饭来张口,衣来张手的废物?”
唐诗感觉自己膝盖上中了一箭。
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她连韭菜跟麦苗都分不清,这才是妥妥的五谷不分。至于吃饭,她不是在食堂就是在小饭馆又或是用泡面解决一日三餐,常年住校的她连国民大菜西红柿炒蛋都不会做,绝对的厨房小白,怎么感觉比皇帝还废。
“也没有啦,就,就是觉得有些意外。”
天衡帝吃完嘴里的烤肉,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问道:“如果朕告诉你,朕曾经钻过狗洞,你会不会觉得更意外?”
唐诗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地问:“宫里有狗洞?那狗洞多大,在哪里啊,通向什么地方?”
不光问天衡帝,她还在心里疯狂呼唤瓜瓜:【瓜瓜,宫里哪里有狗洞?是不是能出宫?你快找找。】
天衡帝哭笑不得,这人的角度可真是清奇,别人可能好奇他这个皇帝怎么会钻过狗洞,她却惦记着狗洞在哪儿,这是还没绝偷溜出宫的想法呢。
可惜结果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瓜瓜很快回答:【宿主,找过了,没有。皇宫内外整天都有人巡逻,不可能留下什么狗洞给人钻空子。】
唐诗控诉地看向天衡帝。
【狗皇帝骗我,耍我很好玩吗?】
天衡帝对上她湿漉漉委屈愤怒又不敢言的小眼神,心里一软,很想轻轻摸摸她的脑袋,但又怕惹毛这只缩头小乌龟,便蜷缩紧了放在桌上的左手,笑道:“不是在宫里,而是在道观。朕幼年时曾在一道观中住过一段时间。”
唐诗瞬间想起曾吃过的一个瓜:【瓜瓜,皇帝说的是不是当初太后害死他母亲,然后把他送去的那个道观?】
瓜瓜:【应该是。】
确认这点,唐诗看着天衡帝脸上那夹杂着怀念和难过的表情,心念一动问道:“那道观怎么会有狗洞,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天衡帝垂下眸子,语气充满了留恋:“我去的那个道观并不禁止道士成婚生子。观主有两个儿子,小儿子跟我长得差不多大,长得很秀气,但人却很聪明调皮活泼,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样样精通,那个狗洞就是他发现的,也是他带我钻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