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什么事这么急着出发啊?”悠悠的一道男声从背后响起。
傅国公猛地回头便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葛经义。
葛经义背着手,身后还跟了几名衙役,押着一个布衣中年人过来。
傅国公知道糟了,但面上不显,打着官腔道:“葛大人怎会在此?”
葛经义指了指被衙役押着的中年人,笑着说:“来办一桩案子,这个不良大夫,为了钱不惜丧良心,卖了一味吃完后脸上会起疹子的药给客人。据查,买药的正是徐县令府上的婢女,徐县令,本官奉命来拿人,你不会阻拦吧?”
徐汉昌下意识地看向傅国公。
傅国公根本不看他,冷冷地别开了眼神。
徐汉昌只得硬着头皮问道:“葛,葛大人,不知你们要缉拿谁?”
葛经义笑道:“来人,进去将迎春的婢女和徐家大小姐都带出来。”
“葛大人,这关小女什么事?您,您为何要抓她?”徐汉昌急忙问道。
葛经义淡淡地说:“徐大人不必忧心,只是带大小姐回去问个话。皇上会派御医给她诊治脸上的伤,徐大人也不想大小姐这辈子都顶着那张脸吧?”
这话透露出来一个很明显的意思。
皇帝知道了他家发生的丑事,而且将最关键的证人大夫抓到了。
徐汉昌本就心虚,再加上傅国公又靠不住,他顿时绷不住了,哭泣道:“谢皇上隆恩。此事都是那孽女所为,下官全力配合葛大人办案。”
傅国公脑门一黑,意料之内,情理之中。
这个徐汉昌本就不是他的人,而且看样子性格比较温吞软弱,葛经义又明显掌握了证据,他怎么可能顶得住。
傅国公装作自己只是路过,什么都不知道,勉强笑道:“那我不就打扰葛大人办案了,告辞。”
葛经义微笑着点头。
一离开县衙,傅国公的脸就黑了下来。
随从紧张地问:“国公爷,现在皇上已经知道了,怎么办?”
人都被带走了,而且葛经义明显是有备而来,先将那大夫拿下了,他能怎么办?
傅国公咬了咬牙:“此事我也不知情,顶多算是办事不利,失察之责。皇上训一顿,罚点俸禄便完事了,还能拿我怎么样?我到底是他舅舅。”
随从谄媚地说:“国公爷说得是,您可是皇上的亲舅舅,皇上一向孝顺,此事定不会怪罪您的。”
傅国公倒不是太担心这个,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徐娅娴肯定是没法留在宫中了,那这选来选去,就还剩一个金玉洁,希望那边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吧,不然回头这场选秀就白选了。他花了大笔银子,费了这么多时间,白折腾一趟不说,回头再提起选秀,恐怕也没几个大臣支持他。
但傅国公明显是想简单了。
次日早朝,葛经义就直接冲他发难了。
“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天衡帝微微抬下巴:“葛爱卿请讲。”
葛经义站出来道:“皇上,刑部查到选秀入宫的徐二姑娘、吴四姑娘和金大小姐有问题!”
啊?
群臣哗然,这不是傅国公千挑细选出来的秀女吗?听说皇上只留了四名秀女,怎么三个都出了岔子,这选秀简直成了一场笑话,大家都望向傅国公。
傅国公心底一沉,但面上不显,不动如山地站在那。
连唐诗都佩服他这份厚脸皮。
【瓜瓜,傅国公可真镇定。他以为前日去找了金德明将金玉洁跟几个相好来往的书信信物都烧了就没事了。但他不知道黄雀在后的道理啊,葛经义把金家发卖的两个婢女带走了,而且还找到了书生、表哥、小将军,从他们手里拿到了金玉洁写给他们的信件、绣的香囊等物。这可比他烧的那些实锤多了。】
傅国公脸色大变。
这个没用的金德明,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让葛经义抓住了把柄。
站在中间的金德明更是瑟瑟发抖,不明白哪里出了岔子,他明明做得非常稳妥的。前日傅国公离开后,他便命人将两个婢女带去了人伢子那,将两人发卖去了外地。
管家回来说都办好了,谁能知道她们竟落入了刑部手里,这莫不是天要亡他?
忽视了下面这些人大惊失色的脸,天衡帝挑眉:“哦,什么问题?”
葛经义顺势道:“回皇上,徐二姑娘为了参加选秀,给其姐姐下了毒,导致徐大姑娘脸上出疹子,毁了容。至于吴四姑娘,她今年只有十二岁,不符合选秀的年龄,她选秀是顶着她三姐的名字参选的。至于金大姑娘,她宫外已经有相好的,互诉衷肠,其婢女和信件、信物都可证实这点。”
最后一个葛经义没详细地说,因为唐诗已经替他说了,大家都清楚,金大姑娘不是很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