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团聚了,他最宝贝的儿子也有了前程,一举两得。
所以在周默参加完最后一场会试考试后回到家,周老爷就给了他一份大礼。
周老爷以周默考试辛苦了为由,让下人备了一桌子好菜好酒。
周默哪想得到父亲会给他酒中下药,毫无防备地吃下了掺了剧毒的酒,当天晚上就七窍流血而死。
人死后,周老爷借口考试太累周默在家休息,锁了他的房门,第二日又发卖了家中的奴仆,在后花园挖了个坑,将周默埋了进去,然后将周茂悄悄接回府中。
这样就没人知道周茂是个冒牌货了,而周茂也是个有功名的人了。
若是周默这次能高中,那就更好了,殿试不淘汰人,即便在里面表现不佳,殿试名次靠后,以后也一样能授官。而且他们这些刚高中的大多外放,去外地做几年官回京,谁还能认出周茂是个冒牌货?
可惜偏偏杀出张士昭这个程咬金,坏了他们的全盘计划。
刑部审讯的官员和衙役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都觉不可思议,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恶毒的父亲。即便再不亲近,那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为了给疼爱的小儿子铺路,为了将家产都留给宝贝的小儿子,他竟能毫不犹豫地对大儿子下手,简直禽兽不如。
欺君和杀人两项罪名,足够让他们全家整整齐齐上刑场了,这也算是成全了周老爷的一片深情,不能同生那就同死吧。
唐诗看完心里真是跟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恹恹的,连最喜欢的点心都没兴趣了,饭也没用多少。
天衡帝看着她扒了几口饭就放下筷子就知道她心里还不舒服。
今天还没下朝她就开始在心里骂周老爷,足足骂了小半个时辰不带歇的。但她吧,又骂不出什么新鲜的词语,翻来覆去就是“恶毒”、“混蛋”、“蠢货”、“禽兽不如”这类的。
刚开始瓜瓜还搭理附和她几个“嗯”、“对”,后来连瓜瓜都不吭声了,估计是被她整无语了。
天衡帝挥手让伺候的宫女太监都退下,然后冲唐诗招了招手。
唐诗心情不大好,不情不愿地挪过去:“皇上有事?”
天衡帝指了指旁边的碗筷:“坐下吃饭吧,朕一个人吃东西没什么胃口。”
【那你看我吃就有胃口了?什么毛病!】
唐诗心里暴躁,面上又不敢反抗,磨磨蹭蹭地坐了下去,抓起筷子,夹了一块嫩排,发泄似的咬了一口,咬得半边脸颊鼓鼓的,像个鲜嫩多汁的包子,让人很想咬一口。
天衡帝跟着夹了一块排骨,淡淡地说:“要不要去刑部大牢看看周家三口?”
唐诗咬排骨的动作一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天衡帝微笑着说:“估计他们现在已经用刑了。”
也就是很可能被打的皮开肉绽了。
唐诗听了心里舒服了一点点,但一种更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瓜瓜,我怎么感觉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瓜瓜已经被她磨得没脾气了:【就你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样子,谁还看不出来啊。】
是这样的吗?有可能,皇帝心眼这么多,要看穿她的想法太容易了。
唐诗想了一下,还是没精打采地摇头:“算了吧。”
看了又怎么样?还是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天衡帝瞥了她一眼,还不开心?那只能换一招了。
“前几日易州进贡了一批珍珠上来,听说还不错,一会儿你替朕把把关,赏你一斛。”
要以往唐诗肯定高兴得在心里不停地喊瓜瓜了,但今天她却兴致缺缺地说:“多谢皇上!”
不够吗?天衡帝纳闷了,上次赏了她金子做的十二生肖,她就高兴得不得了。这一斛珍珠的价格不比那点金子低啊。
那该赏点什么?太珍贵的现在不适合,太打眼了,很容易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要不再赏点金子试试?
天衡帝还没开口便听到了瓜瓜激动的声音。
【宿主,宿主,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想了,想点开心的。你知道一斛珍珠有多少吗?】
唐诗见瓜瓜这么激动,眨了眨眼睛:【多少,一串?几十上百颗?】
瓜瓜:【斛是古代的计量单位,曾以十斗为斛,现在大雍以五斗为斛。也就是说,只去看看,你就能得五升珍珠,五升啊,还全是上贡的珍珠,要做成珍珠项链,你都能戴一个月不重样。】
唐诗瞬间满血复活:【这么多?我的天,我算算,一瓶矿泉水五百毫升,就是半升,相当于十瓶矿泉水这么多量的珍珠,也相当于一桶食用油那么多的珍珠。啊啊啊,这大雍为什么不延续古序,一斛等于十升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