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皇帝也是受害者,毕竟死了情深意重的未婚妻。
但实际上呢?他为了阻止太后回京,都能悄悄对太后动手,又更遑论一个未婚妻。傅大姑娘死了,他就不用立傅家女为后了,甚至可以借此立深情人设,迷惑傅家。
而他也做得很成功。
没看傅国公、端惠郡主、嘉欣公主这些人都觉得他对傅大姑娘念念不忘,送女人都特意送一个长得像的。
唐诗想通这些之后,只觉头皮一阵阵发麻。
【宫里的人果然人均八百个心眼子,瓜瓜,我好怕啊。】
瓜瓜安慰她:【宿主,你别担心。皇帝杀傅大姑娘也是因为他跟傅家有仇,而且还有皇权之争,不愿立傅氏为后,双方注定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你天天只惦记着吃吃睡睡玩玩,又没碍着他的事,皇帝要你的脑袋做什么?】
唐诗:【谢谢,这种安慰并不想要。】
不过听瓜瓜这么一说,唐诗的恐惧减轻了不少。
是啊,天衡帝不算一个嗜杀、滥杀的人,对后宫妃嫔也还算大方。她这出身,娘家也不可能给她招什么祸,她自己在宫里更是夹着尾巴做人,谁也没必要为难她啊。
话是这样说,但傅大姑娘死亡的真相还是让唐诗很恐惧,让她滋生了一种强烈地逃离皇帝身边的冲动。所以她打定了主意,等回宫之后得想办法尽快让天衡帝厌恶了她,把她赶回昭华殿。
至于偷偷摸出宫,改名换姓,那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唐诗不会选这条路。首先她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鸡,长得又有几分姿色,到外面混,很大概率会被地痞流氓山贼土匪和一些色批二代盯上,其次,万一天衡帝要算账找不到她牵连到原主的家人怎么办?
所以综合考虑,唐诗觉得还是在后宫养老比较划算,安全,每月工资定时发,偶尔还有奖金,钱多事少,能混一天是一天吧,混不下去再想其他办法,反正她目前也攒了不少钱。
“小俞公公,这是皇上让小的给你的。”侍卫的声音打断了唐诗的思绪。
她抬头,只见侍卫递了一个精致的瓷瓶过来,瓷瓶很小,比拳头要小一些。
“这是什么?”
侍卫道:“回小俞公公,这是烫伤药,敷在烫伤的地方即可。”
唐诗点点头,打开瓶盖,绿色是墨绿色的药膏。她挖了一点,涂抹在烫红的地方,手心顿时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唐诗低头嗅了嗅,药膏中散发着一股薄荷的清香。
这药效果还挺不错的。
【宿主,这下放心了吧,皇帝肯定不想弄死你,不然也没必要给你送药膏。】
这倒是,唐诗悬着的心又安定了不少。
她往湖心亭子望去,却见那里空荡荡的:“皇上和广全公公呢?”
侍卫老老实实回答:“走了。”
“去哪儿了?”唐诗又问。
侍卫摇头:“不知道,皇上吩咐我们四个跟着小俞公公,保护小俞公公的安全。”
得,给她留了保镖自己走了。
唐诗大大地松了口气。突然受了这么大的刺激,现在她是真没办法用以前的态度面对天衡帝,她怕她会露馅,也怕她在情急和害怕下说了不该说的话。
所以天衡帝跟广全走了她也不着急,磨磨蹭蹭地在别院里赏花游玩,就是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等她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再说。
逛着逛着,唐诗听到了一个惊人的八卦。
天衡帝刚才暴打了一顿英国公和嘉欣公主的驸马,亲自动手,用的还是鞭子,当时好多人都看着,但没人敢去劝。
最后英国公和驸马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站都站不起来,还是下人来将他们俩抬下去的。嘉欣公主已经哭成了个泪人,端惠郡主跪下向皇帝请罪,最后皇帝铁青着脸,一句话没说直接走了。
唐诗感觉有些诧异。
【奇怪,他要发火打人,当时怎么不打呢?瓜瓜,你知道咋回事吗?】
瓜瓜:【没有。他带着广全离开湖心亭,出去的路上遇到了驸马和英国公,二话不说就突然出手将那两人揍了。】
唐诗嘀咕:【他这反射弧也未免太长了点。】
与唐诗的反应不同,其他贵妇们都把这事归结到了傅大姑娘身上。
“皇上肯定是生气那个舞姬被英国公和驸马给玷污了。”
“可不是,皇上虽说骂那舞姬是个赝品,可她长得跟傅大姑娘多像啊,皇上怎么舍得看她那张脸被欺负。”
“英国公和驸马真是色迷心窍,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他们心里没点数吗?我看这英国公府和嘉欣公主府只怕是要遭皇上厌弃了。”
“是啊,皇上对傅家大姑娘还真是一往情深。她都死两年了,皇上还因为她大发雷霆,连国公爷和驸马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