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于氏都失踪这么久,只怕是出了什么意外,要我说啊,不是死了就是被人拐走了。”
……
于氏生病,头发掉光了,是个光头。
今日的新娘也是个光头,有点意思。
天衡帝这时候才来了几分兴致,他估计好戏要上场了。
果不其然,唐诗都放下了筷子,在心里激动地呼叫瓜瓜。
【瓜瓜,快给现场直播洞房。】
洞房里,红烛噼啪燃烧,新娘子戴着红盖头,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沿。
婢女在一旁伺候:“少夫人,少爷还在外面敬酒,夫人让小厨房给您熬了一碗红枣莲子羹,您要是饿了就先用一点。”
新娘已经大半天没吃过东西了,但她硬是没动,轻声说道:“不用,放一边吧,我等公子。”
婢女应是,将红枣莲子羹端了下去,然后小心地站在一旁。
洞房里安静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很快,新房的的门被推开了。
新郎官张吴满身酒气地进来,看着坐在喜床上的窈窕身影,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秦氏女家境虽一般,但人长得实在是貌美。
母亲为了补偿他娶于氏的委屈,这次娶平妻特意给他挑了个漂亮的。
看着秦氏的身段,张吴就很满意。
他大剌剌地走到喜床前,伸手就要去掀新娘子的盖头。
一只柔荑按住了张吴的手:“公子,先让婢女下去吧。”
手软得像团棉花,说话的声音也娇滴滴的,带着几分羞意。
张吴感觉骨头都酥了,迫不及待地挥手:“下去。”
两个伺候的婢女连忙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张吴笑眯眯地说:“娘子,这下可以了吧!”
“公子,能不能把红烛吹了,只留外间的灯,妾身怕光。”新娘子羞涩腼腆地说,两只玉手还不安地在搓着手里的帕子。
张吴这会儿色心起,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管合不合规矩,抬头吹了口气,烛火熄灭,室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张吴急不可耐地抬手:“这下总可以了吧!”
说着就一把掀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但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张绝世容颜,而是一张很是熟悉的脸和那锃亮的光头。
更让他惊惧的是,于氏这张脸惨白惨白的,比他现在这张特意敷了粉的脸都还要白,跟个死人似的,嘴唇却又红得滴血。
张吴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新娘子却笑了,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声音也跟着变了:“夫君,你怎么能背着妾身娶其他的女人?妾身好想你啊,妾身回来了,你开不开心……”
说着缓缓弯腰,那张白得恐怖的脸缓缓逼近,血红的唇慢慢张开,像一张血盆大口仿佛随时都要吃掉他。
巨大的惶恐向张吴袭来。
他屁滚尿流地往外冲:“来人啊,有鬼啊,有鬼……”
可他跑到门边想要拉开门,可木门却打不开。
新娘子缓缓逼近,笑容阴森恐怖:“夫君,没用的。今天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妾身施了点小小的法术,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扰咱们的,也不会有人听到你的呼救。你还是乖乖跟妾身回去吧。”
张吴贴在木门上,浑身瑟瑟发抖,语无伦次地大吼:“你走开,你走开,于氏,你饶了我吧,我当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将你推入水中的,我不是故意的,你看我后来为了找你也受伤了啊。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就饶了吧,求求你了,以后我会给你烧钱的,烧好多好多的钱……”
前院,宾客们正在吃席,热闹非凡。
忽地从后院传来“救命”的尖叫,惊得大家都放下了酒杯,停止了交谈。
“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喊救命。”
“我也听到了,像是从后院传出来的。”
“不会是张兄太勇猛了,新娘子吃不消吧。”一个跟张吴关系很好的男人打趣道。
另一个说:“好像叫的是个男人吧。”
“难道是新娘子太勇猛,张兄吃不消?”
唐诗听他们翻来覆去都这两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张吴确实吃不消,他快要被吓死了。】
刚站起来的卢县令诧异地四处张望了一下,问身边人:“你们有谁听到声音了吗?”
他先前好像就听到过一次,可看周围人的反应似乎都没听到,他总以为是幻觉。但现在这声音又出现了,他敢肯定,这绝不是他的幻觉。
但衙役们假扮的送亲人问:“听到大家在议论后院有人喊救命的事吗?”
卢县令明白了,他们听不到。
看周遭的宾客还在议论是谁在喊救命,显然,这些宾客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