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和李昭容没明白安嫔的用意,还以为安嫔是想争取更多的人,想着既然连周才人都问了也不能落下唐诗,便问:“唐妹妹,你呢?”
啊?唐诗看八卦看得不亦乐乎,突然被点名,有点懵,呆呆地反问了一句:“问我啊?我,我也可以。”
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局促不安的样子,说完脸都囧得红了,眼睛也不敢看大家,跟周才人的表现如出一辙。
难怪这两人总喜欢落在最后面扎堆呢。
淑妃已经见惯了她们俩不多言总是充当背景板的样子,没再多说,转而笑颜如花地看向天衡帝:“老爷,您看那许老头已经走了,咱们……”
“走吧。”不等她说完,天衡帝便开了口。
她们这一圈把戏的用意太明显了,天衡帝也懒得听她的借口。
唐诗很意外,本来还担心这趟青楼之旅要泡汤了,谁知道狗皇帝竟然这么好讲话。
【愿意带小老婆们一起逛青楼,狗皇帝真是肚里能撑船。】
【不错,这皇帝能处。】
淑妃几个也眉开眼笑:“老爷您真好。”
谭元清怎么都没想到天衡帝会轻易答应这等荒唐的要求,连忙制止:“皇……黄老爷,这万万不可,不可啊……”
皇上贵为九五之尊,怎么能去那等污秽之地呢?更别提几个娘娘了,都是女子,去那种地方若是被人知晓,肯定要被御史参奏。
可惜没人理会他。
天衡帝一点头,几人就忙不迭地往外跑了,其中脚步最快的就是淑妃,估计是怕被她老子拉回来。
谭元清看得目瞪口呆,自己那端庄守礼,笑不露齿的闺女咋变成了这样,太痛心了。
他担心闺女惹事,也怕皇帝出事,犹豫了片刻就想追上去,但却被孟爷给拉住了:“跑什么?讹了人,现在就想找借口跑了?”
那些病人也将他给围住,谭元清亮明自己的身份都没人信他,还是等京兆府少尹过来,他才得以脱身,但这时候天衡帝一行人早走了。
春香楼距药铺不远,一刻钟便到了。
这时已近黄昏,楼里亮起了漂亮的灯笼,橙的、黄的居多,也有其他颜色,但总体呈暧昧的暖色调。
若是以往,这会儿楼里定然是张灯结彩、高朋满座、热闹非凡,但这会儿,春香楼外却围了一群的人,很多是看热闹的,也有些相熟的恩客进去了。
不用刻意打听,只听周遭议论便知是怎么回事了。
翡翠是今年品花会新选出来的花魁,姿容绝艳,才情不俗,是春香楼的摇钱树。
只是不知怎的,最近两个月她时常咳嗽、胸闷难受。起初大家也没太当回事,只以为她是感染了风寒,谁料今天刚开门接客时她忽然摔倒还咳了血。
这可吓坏了老鸨,连忙派人去请了大夫。
身为花魁,翡翠的房间本在二楼,但她摔倒得突然,也不知摔伤了哪里,略通医术的客人提醒老鸨别轻易挪动她。
老鸨便将其安置在了一楼的一张软榻上。
广全塞了一块银子后,他们也得以进去看热闹。
唐诗跟在后头,踮起脚尖终于看到了这位大名鼎鼎的花魁。
翡翠不愧是花魁,柳眉弯弯,樱桃小嘴娇嫩欲滴。她着一件白色的轻纱,里面是一件红艳艳的抹胸,露出一截细腻的雪颈和精致的锁骨,红与白极致的对比,极致的诱惑。
许是身体不舒服,她黛眉轻颦宛如西子捧心,让人恨不得将一切都奉上。
【好美啊。】
唐诗看直了眼,感觉自己平日里学的词汇都不够用了,想了半天也只有一个美字。
【漂亮姐姐真美,看起来就软软的,香喷喷的,好想贴贴。】
淑妃她们看了也不得不酸溜溜地承认,这个花魁就是漂亮。不光是五官长得美,身上还有一种女子的媚态,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很吸引人的眼睛。
淑妃忍不住偷偷看了天衡帝一眼。
皇上瞧不上她们姐妹,那对这么个大美人呢?
天衡帝背着手,面无表情,端是冷漠,真是郎心似铁,不看也罢。
还是宿主说得对,娇娇软软的漂亮花魁更好看。
许大夫搭在翡翠的手腕上把了一会儿脉,然后松开手,又问了伺候的小丫头翡翠最近的症状。
小丫头抽抽嗒嗒地说:“自入秋以来,姑娘就不大好了,时常咳嗽,大夫看过都说是风寒,可吃了好几副药都不见好,食欲也跟着下降,人都瘦了一圈,大冬天的还经常出一身的汗……”
许大夫越听越觉不对,很快就收回了手,严肃地对老鸨说:“翡翠姑娘怕是得了痨病。”
听闻此言,原本还在凑近看花魁的客人连忙齐刷刷地往后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