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对头被我拐跑后+番外(63)
顾期年没有回答, 饶有兴趣道:“我一直都觉得,你这副吓唬人的样子才最好看。”
马车出了顾府所在的巷子,未去主街,而是绕路走上了一条几乎荒废的小路。
楚颐知道他是故意气自己, 干脆闭起双目养神, 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心中却暗暗盘算着,待会儿若他们下了车, 时机合适,一定要想尽办法传信去国公府内。
马车出了主城又走上山路,虽一路快马加鞭,可足足走了整个下午才终于停下。
顾期年身边的仇云替他们打开车门, 楚颐下了马车才发现,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竟是三年前一同去过的醉仙楼门口。
楚颐忍不住咳了起来, 好半天止住后,饶有兴趣地扫了身旁的人一眼。
没想到三年未见, 他癖好倒是越来越广泛了。
京郊虽也算热闹, 却与城中的繁华不可相提并论,周围店铺林立,出入者大多是平民商户, 偶尔几位富家子弟结伴而过, 也都是寻常商贾公子的扮相。
楚颐从前在醉仙楼喝过几次酒, 从未遇到过熟人, 顾期年将地点选在此处,想来也是防备在外遇到熟面孔。
两人一起进了大门,仇云与其他护卫则守在门外或各个街角,虽不打扰,却也严防死守,若没有合适时机,想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
临近中秋,正赶上醉仙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大选,二楼雅室被腾空作为休息室和“新房”,一楼则架起高高的台子,上缀轻薄红纱,若隐若现挡住正中的窄小竹榻。
二人随小二的引领上了二楼,被安排在靠窗的雅座,雅座远离人群,视野却极好,正对着楼下红纱后的竹榻。
楚颐靠坐在椅背上,轻飘飘扫了对面男人一眼,忍不住嗤笑。
“看来这三年你倒学会了享受,”楚颐淡淡道,“连醉仙楼花魁选举都特意念着,不知今日你带我来,是想让我帮你掌掌眼,还是打算直接送位美人给我?”
顾期年目光冷了冷,很快恢复过来,话里有话道:“待会儿不就知道了。”
花魁选举定在戌时一刻,等茶点上了桌,楼下高台突然一声清脆的锣响。
“咣——”
紧接着舒缓的琴声悠悠流淌开来。
今日的选举已是终选,醉仙楼内佳人如云,初选时已选出一批才情相貌最优者,终选则是从最优中的最优选出三位上台,由客人一同竞价,竞价最高者,则当选为花魁,而出价者则可于当晚与花魁春宵一度。
楚颐对此类一向不太有兴趣,自选举开始便自顾自地喝茶,顺便观察着四周。
直到歌舞声起又落,三位候选者上台,台下传来众人兴奋地议论声。
“今日花魁选举,最终参与者就是这三位了,下面先有请琼花姑娘——”高台上主事者拖长声音喊。
楚颐手中拿着杯子,不经意朝楼下扫了一眼,却在那位名为琼花的女子身侧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手指僵住,脸色骤沉看向对面的人。
“我看你一直好像没什么兴趣,怎么?眼下见到你的那位小公子,不高兴了?”顾期年目光落在楼下,看都没有看楚颐一眼,语气里却满是轻蔑,“这副模样竞选花魁,倒是抬举他了。”
“你究竟想如何?”楚颐皱眉问。
顾期年转回目光,神色沉郁地看着他道:“这么在乎他啊?可惜今晚价高者得,他就要去陪别人了。”
他话语咄咄逼人,笑意里都带着狠戾。
楚颐垂眸冷笑一声,也终于知道他带自己出来的目的,淡淡道:“果真是顾家一贯的手段,总是卑劣上不得台面。”
“卑劣?”顾期年冷冷看着他,笑道,“是指逼良为娼吗?”
“那你当初将我抢入府时,可想过自己是否卑劣!”
话音落下,一楼已开始竞价。
司琴身着一身素淡衣衫,垂首立在高台上,身形略微消减了些,表情谦恭,原本澄澈的双眸始终躲避着台下投射而去的目光,却又毫无反抗之意。
楚颐知道他一向胆小,当初留他在身边,也总是谨慎小心,从不敢多嘴半句,陆文渊被他送至抚州后,司琴随行身边一向照顾妥帖,从未惹他动过半点气。
楚颐站起身,目光冰冷地看了顾期年一眼,起身欲往外走,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不准走!”他沉着脸道,“是担心他,还是舍不得他?”
顾期年忍着满心火气,慢慢道:“我并非真的心硬如石,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我替你买下他,送他离京,第二,”他看着楚颐,一字一顿道,“就让别人买下他,过了今晚,我将他送还给你。”
说完,他松开了钳制问:“你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