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王朝露乖巧地点头。她要再不表态,张雨琳肯定能念她一晚上。
虽然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经过今晚江霍的表现,张雨琳的开解,王朝露已经逐渐意识到,剧情始终是剧情,她见到的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有自己思想的人。而不是作者笔下的傀儡,江霍喜欢谁,由他说了算,而不是刻板的剧情。
而且经过这件事,她也意识到,她跟江霍为什么会突然闹成这样了。因为他们缺乏信任的基础。
在一段恋爱或婚姻中,彼此相爱固然重要,但信任的重要性也不逞多让,不能相互信任,对彼此敞开心扉,这样的关系注定会稍有波折就会掀起巨浪。
她跟江霍的这段关系本来就不大正常,加之剧情留给她的心理阴影,所以她心里其实一直是自卑的,不安的,一旦遇到事,这种不安就会扩大数倍。
如果换成了张雨琳这样的土著女性,虽然很好奇江霍的钱包里为什么会有那样一张照片,但也绝不会像她反应这么大。
至于公司的名字,这天底下名字中有一个“莹”字的多了去,这也未必就代表傅莹。
虽然想通了,但不代表王朝露就原谅了江霍。
江霍现阶段或许对傅莹无意,但他有事瞒着她也是真的。哪怕他们吵架了,他都没想过告诉她真相。
说到底,他们之间还是缺乏信任,江霍对她是这样,她亦是如此。
想通了这一切,王朝露更不想回别墅了,同屋异梦的滋味并不好受。她需要暂时跟江霍分开,好好想想这事,想想她要的是什么,江霍能给她什么,彼此的需求能否相匹配!
但住张雨琳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她的房子是跟人合租的,偶尔带个同性朋友回来住一晚还行,天天住这里,她的室友肯定有意见。
所以第二天王朝露就拎着东西去了春暖花开。
这套房子不是特别大,三室两厅,一间主卧,一间次卧,还有一个房间做成了书房,装修得简洁大气又不失温馨,王朝露很喜欢。
她把东西放下后,在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果然找到了江霍所说的房产证,上面写的是她的名字,日期是两个月前,也就是说,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江霍就准备送她这套房子了。
捏着房产证,王朝露久久无声。
或许对很多人来说,房子只是个住的地方,但对从小奔波流浪的她而言,房子却是最重要的避风港。这是能给她安全感的东西,比对她说一万句“我爱你“都能让她安心。
将红色的房本贴在胸口,王朝露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
活了两辈子,从没人对她这么好过。她想,哪怕有一天江霍跟她离婚了,她也升不起对他的恨意。
如果她的要求不那么高,活得糊涂一点,少计较一点,兴许会过得更快乐吧。
但她做不到明明知道不对劲儿,有问题,还对自己最亲近的人装糊涂、演戏。哪怕死,她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叮铃铃……
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王朝露纷乱的思绪。她连忙从包里翻出手机,打电话来的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黄嫂。
王朝露赶紧接起电话:“喂,黄嫂,你好,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挺好的,二小姐还好吗?”电话那头,黄嫂热情地说。
王朝露连忙用轻快的语气说:“我也挺好的,抱歉,黄嫂,以前还说要回去看你的,可后来……”她跟王家闹翻了,就再也没回去。
黄嫂连忙说:“不用,不用,二小姐回去也看不到我。”
闻言,王朝露吃了一惊:“黄嫂,怎么回事?你也离开了王家吗?”
“是啊,我走了,那天王太太心情不好,我给她倒的水她嫌烫,骂了我一顿,我生气就干脆不干了。”黄嫂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王朝露却知道事情肯定没她说的那么简单。给有钱人做保姆工资高,王家人虽然都挺让人讨厌的,但又不得不让人承认王家是个做保姆的好去处。
他们家没有老人、小孩或是病人需要照顾,而且王家小弟住校,男主人工作忙很少在家,女主人母女经常睡到很晚起来,一出去就是大半天,家里经常没人。这样的家庭事少钱多,便是主人家极品一点,也在可忍受的范围之内。
要是没发生什么特别不愉快的事,黄嫂肯定不会轻易辞职。
但工作已经辞了,再说其他的也无用。
王朝露问黄嫂:“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黄嫂说:“我现在在一家宾馆搞清洁。今天厚着脸皮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问你们家还缺人吗?若是哪天缺人了,你信得过我,就给我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