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冲杀在最前面,身后是刀戈声碰撞,火花激烈,战马的哀鸣之声凋零在战场,旗帜仿佛招魂的幡布。
他第一次如此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杀戮的残忍,但是!
他别无选择……
韩名冲杀上前和谢飞缠斗在一起,大刀对长、枪!
这是第一次交锋。
谢飞不过才十三岁,身长玉立翩然公子模样,丝毫不似娇娇贵女。他那只拽枪的手每一次交锋都震得韩名这个当时名将手臂麻痛。
不过八招!
他的虎口就已经破裂出血,拿刀的手颤抖着握都握不住。
韩名立时发了狠,他万万没有想到谢飞竟然如此厉害!
韩名越战越勇,谢飞眼看着瑞国边城的军队倾巢而出,数万军人呈现包围之势,谢飞带着的一万人根本就不够看,差点被人包口袋了。
谢飞挥枪挑飞两个敌兵,鲜血喷涌了满头满脸。
“撤!”
爆吼之声怒起!
谢飞身后的军队迅猛撤离。韩名虎目爆出,他手上的刀已经滑腻了,“想走?问过老子的刀没有!今日叫你这黄口小儿有来无回,定斩你头颅祭我战旗!”
谢飞身后军队如潮水退去,谢飞带着队伍在后面垫后截断追杀。
但是韩名杀红了眼,眼睁睁看着谢飞力有不逮,岂能放他离开。
韩名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他身经百战看轻于谢飞,今晚却差点被谢飞连刀都挑飞了。
谢飞催马急急回城。
后面韩名军队包裹上来,冲杀进城。
东方已经破晓,有红色的霞光在天际曦明,韩名追谢飞而来,就在此刻!阳光大盛之时。
狼狈逃命的谢飞轰然转身,马头近乎扭曲般掉头,长长嘶鸣之声震彻晨宵。
“噗嗤!”
一声!
如同利器挑碎了破布麻袋一样!
谢飞冰冷的眼眸直直的看着韩名,他的长、□□进他的胸口。
战场之上,仿佛时间被一只手拽住,此刻停滞不前。
长风凛冽的吹起他血色粘稠的头发,谢飞手臂一举,韩名的尸体被挑起来,手上暴起青筋,用力一掷!
韩名被这杆长、枪定在了城墙上,死前万万想不到的震惊眼神看着这鲜血布满的战场。
瑞国的军队一瞬间慌乱起来,军心大乱。
谢飞指令一下!
原本的泥地,此刻铁丝网轰然拉起来。
战马连人要逃出去,却铁丝网拦住。马蹄上去人仰马翻,人踩上去,遍体鳞伤,脚足刺穿,把人锁住。
谢飞在城门之前眼神血煞,冷冽挥手:“放箭!”
落入陷阱的困兽,只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硝烟被清晨的风吹起来,缓缓的吹散。
惨烈的撕嚎之声交织。
谢飞睁着眼睛看着。
他知道,他必须看着。看着这些人命如草芥一样被收割。
因为!
他还会杀更多的人!
这一路……终将白骨累累……
谢飞将这一座边城收入囊中,以一万的兵力对战对方三万战力,如此差距,一夜之间,几乎兵不血刃。
必当扬名全国。
徐秋洗漱之后,前来见谢飞。
谢飞正盘坐在床上,面上好像包着一层冰壳子一样。
他在给自己的手的指甲缝用木刺给挑挑,那些干涸的血洗了好几次了,始终还洗不干净。
徐秋来的时候,他不小心木刺给戳进去,登时就是眉头一皱。见到徐秋,他笑笑:“先生怎么来了?昨天一晚上排兵布阵,先生也该累了。”
徐秋坐下来,给谢飞倒了一杯茶:“殿下第一次带兵打仗就能有如此战果,难道不开心吗?”
谢飞抬起头忽而苦笑一声:“有什么开心的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偏偏我活着却需要权利,被逼无奈而已。”
徐秋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洒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可不就是洒脱!
可是,后面一句话……却十分别扭了!
他觉得应该用‘矛盾’来形容谢飞。很纠结很矛盾,倏忽笑道:“殿下要放开些随意随性些才好,权利倾轧可不就是你杀我我杀你,既然已经踏上了通向至高权利的这条路,又何必纠结于满手血腥了?丛林生存尚且血腥密布,何况人乎?”
谢飞听了,沉默了很久,才点点头:“多谢先生劝解。”
徐秋站起来,拱手道:“我可是想看着殿下问鼎天下的那一日了!”
谢飞只是浅淡一笑。
徐秋这个时候拿出来一瓶药膏:“殿下日后要娶个好男儿的话,还需好好保养一下自己的手了!微臣这药膏治疗外伤保护肌肤最有用处。”
谢飞:“……”卧槽!前一刻还说问鼎天下,下一刻就说老子要娶个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