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65)
杨砚青戳在原地当场化成了雕像,心里刹那间翻江倒海如何也控制不住情绪。
原本多年后才会重新执笔的墨踪,竟就真的提前拿起了笔!
杨砚青:“......!!”
一股热浪瞬间酸透杨砚青鼻腔冲破了头顶,他的眼泪刷地下来了,一个奔三张东北老爷们就这样杵在门口哭出了声音。
墨踪:“......”
杨砚青一哭不要紧,小五本就哭包,此时看到少爷哭了也哇地一下跟着哭起来,宋小宝慌里慌张冲进屋见主仆二人原地恸哭不明所以,可当他看到墨踪执笔写字的场景后顷刻转身抱住杨砚青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少爷!夫人拿笔了!”
宋小宝话音一落,杨砚青更加上气不接下气,屋内顿时哭声笑声掺杂一团好不热闹。
墨踪:“......”
墨踪左手颤抖着放下笔,眼尾似也闪起亮光,遽然垂下了头,墨踪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拿起毛笔尝试写两笔罢了,杨砚青竟就喜极而泣哭成这般模样。
墨踪听着杨砚青的哭声心里竟一揪揪的疼,犹豫片刻还是摇着轮椅来到杨砚青面前递给他一个手帕,却没成想被杨砚青当即抓住了手。
“夫人,我,我知你心里难过。”杨砚青断断续续泣不成声,“但,但你相信我,夫人会越画越好,左手比右手画得还要好,天下没有人能超越夫人。”
墨踪垂下羽睫,眼尾泪珠悄然滑落,滚烫着脸颊熨帖了心房。
无人超越。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一直是如此高的位置。
墨踪嘴角不觉上扬。
几个时辰前墨踪还因杨砚青盛赞又收藏了梅赤亲手画的纸鸢而怒火中烧,心里像豁开个大洞莫名失落,一股想要重新执笔的强烈念头猛然出现脑中。
墨踪抬头深深看了杨砚青一眼,轻轻点头算是回应了他,杨砚青这才放开墨踪的手开心地用袖子抹干了眼泪。
杨砚青从墨踪房里出来后走路都觉轻飘飘的,虽然墨踪仅是重新拿笔写了几个字却也足以让他开心得原地起飞。
杨砚青吹着口哨仰到了榻上翘起二郎腿,半晌后杨砚青却又猛地跳下榻,甩头看向宋小宝:
“宋小宝,我墙上纸鸢呢!你给我扔啦?”
宋小宝:“......”
卧房里的墨踪:“......”
宋小宝嘴角抽着赶紧上前压低嗓子,“府兵们说您昨夜捧着一对儿纸鸢拿进邻院去了......少爷,您钥匙找到啦?”
杨砚青:“......”
曹砚青这个天煞的......
杨砚青心里骂骂咧咧摆摆手,“我是真忘了放哪儿了,下次梦游时你问问我。”
宋小宝:“......”
卧房里的墨踪:“......”
杨砚青四处审视书房,他觉着那把钥匙肯定被曹砚青藏在书房或卧房了,等忙完这阵一定彻底搜罗一番。
随后去往画院的路上杨砚青还是一路吹着口哨,到了画院也是头回身轻如燕回了理事房,可刚一进屋就见一贯空荡荡的桌面上竟耸起了几座小山。
杨砚青:“......”
漂亮!乐极必生悲。
典卷此时站在桌边低着脑袋没敢抬头,“大人,生员们的文章和仿画都收上来了,您,您得空瞧瞧吧,祭酒大人说让您再给批,批阅一下......”
杨砚青:“......”
杨砚青闷沉沉叹了口气,“你把这两座山给我搬马车上去吧,我回府后再慢慢批。”
“是......”
“哦对了。”杨砚青揉着太阳穴坐回了桌前,“明儿个风鸢节咱画院有假不?”
“画院执事们休沐一日,众生员除了画僧们能休一日外,其余学子会对画院上上下下进行彻底清扫。”
杨砚青:“......”
......这不古代版灰姑娘吗,杨砚青心说后妈带着亲闺女们出门疯玩疯闹,把灰姑娘留下累死累活干保洁,真特么有天理。
杨砚青都有心驾着金色马车把灰姑娘挨个接回府来到他这儿当公主。
杨砚青甩甩头,要照这么干,断袖若有段位自己就铁铁骨灰级了,都特么是治标不治本,还得从根源整治。
杨砚青寻思着反正快到画院大招了,自己当初琢磨的点子也能试试水了。
杨砚青歪着身子靠到垫子上直抠太阳穴,心说自己就想本本分分在古代继续当个单纯教师,不用处理繁杂人际更不用参与权力斗争,可曹砚青这瘪犊子伪纨绔,非特么生生给自己整出个重振画院的“造反”路线,真是一个脑袋十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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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落日熔金,敦煌画院内唯一的一处红顶院落被晚霞映得殷血斑斑更和周围的清雅景致格格不入。
“说说吧。”曹祭酒斜楞着身子觑着大堂正中跪着的蒙面女子,“你在曹砚青的府里可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