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286)
然而大气不敢喘一口的杨砚青却又渐渐感受到墨踪温热的鼻息正匀速而平缓地一丝丝喷到自己侧脸上......
杨砚青:“......”
......原来他没醒,还在熟睡......
杨砚青算暂时松了口气,心说白斩鸡跑就跑吧,反正一两句好听的话就能哄好了,另外也该跟白展说清楚自己跟墨踪早就“办完事儿”了,正好让他死心。
杨砚青正想着,墨踪的房门又开了,当杨砚青发现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大师兄给盼进了屋后,墨踪此时却又倏地撤走胳膊背过了身去,装睡的杨砚青赶忙又往墨踪身边挪了挪,虚迷着眼睛看着门口方向。
只见大师兄推开门后在原地定了一下,随后竟是镇定自若又缓缓把门关上了。
杨砚青:“......”
杨砚青一时都觉大师兄难道是没发现在炕上光着膀子躺一起又盖一床被子的狗男男?
随后心中忐忑的杨砚青抓起亵衣立刻下了床,一边穿衣裳一边轻手轻脚出了门,心里如长草般的杨砚青也就没发现在他关上房门后,炕上的墨踪已睁开了眼睛。
偷偷跟在大师兄身后的杨砚青发现这人压根儿就没去住持长老居住的侧殿,而是跟着一些已经起床的僧人们练上了武......
杨砚青:“......”
杨砚青挠了挠眉毛转身回去了寝殿,心说等等再看吧......
回了屋后杨砚青本来都想好了把嘤嘤鸡哄回正常人的话术,但却发现白展的行囊已经消失不见了。
“谢天谢地,这幺蛾子可算走了。”杨砚青浑身顿时松快不少,倒也没觉着怎么担心,反正白展无处可去肯定是乖乖回了郡守府。
晌午还没过杨砚青又坐不住了,毕竟自己制造出的“作案现场”无懈可击,杨砚青就连进屋时都没忘把身上藏的小酒囊往地上均匀撒了圈儿酒,制造出了一屋子酒味儿,另外又加上两个赤裸裸的男子,那肯定是稳稳构成了“酗酒邪淫”现场。
但就是不知道大师兄是不是个慢性子,为啥一上午都要过去了,咋还不去住持长老那里打小报告呢......
午斋过后,杨砚青实在是有些绷不住了,他看到大师兄用完斋前脚刚一走,立马也撂下饭菜悄无声息“尾随”了出去。
在看到周围没什么人时,杨砚青赶紧小跑两步追上去,还天南海北东拉西扯了一阵,这才极尴尬地准备扯到墨踪“酗酒邪淫”的事情上。
“大师兄......你也看到了......”杨砚青觉着自己得装个犊子,“昨晚我跟山寂没忍住喝了点儿酒,随后就,就那啥了......”
大师兄:“......”
杨砚青见大师兄缄默着没说话,但脸上表情似十分苦涩,顿时觉着有点儿戏,又继续装犊子道:
“师兄是不是一会儿就要去找方丈大师那里提及此事了......”
“......放心......我不说。”
杨砚青:“......”
擦,你不说那能行嘛!
“佛家有明确戒律,不论谁只要犯戒必须严惩,山寂此次酗酒邪淫算是犯了大罪,定要剥除僧籍了......这般大事大师兄定是不敢欺瞒吧......”
话毕只见大师兄突然又不说话了,竟还双手合十给自己阿弥陀佛了一声,随后转身就走。
杨砚青此时再也绷不住,犊子什么的也顾不上装了,心急火燎一把上前拉住了大师兄,舌头急起泡:
“大师兄,算我求你,你就把亲眼看到的告诉方丈吧。”
杨砚青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霎那又哽了喉头,滔天的情绪瞬间充满胸腔,杨砚青只觉抓住大师兄的胳膊,就像在抓着最后一根能救命的稻草。
“求求你......”杨砚青的眼泪也骤然涌出,此时的杨砚青已是毫不遮掩,声音已经哑了,“就让方丈把山寂赶走吧......我不能没有山寂......求你了......”
杨砚青悲伤的泪水像一条揪心漩涡似把对面的大师兄也卷入其间,大师兄落寞地低下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施主,山寂其实一直也没被方丈收入寺中,又何谈剔除僧籍呢?”
“什么!山寂没出家?”
“哎......”大师兄却又重重叹了口气,“......非也。”
杨砚青:“......”
大师兄缓缓抬头望向了远处青山,眼中似也漫上一层淅淅沥沥的迷蒙雨雾:
“那一日,山寂虔诚跪在寺院大殿的佛祖身前,自己剃下了满头的长发,一边剃还一边跟佛祖说着话......他说每日着僧衣诵经文者,未必做到断欲去爱,而自己已是一间心无旁骛的空房,可出世可入世,万般皆空相。”
杨砚青突然苦笑一声,因他怎也料想不到,自己当初随意说出的几句感悟竟就真帮墨踪看破了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