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2)
杨砚青:“......”
身体逐渐恢复的杨砚青意识也清明了,在将所有事捋了一遍后,蹭地站起身跳开了两米远,只因红蜡曳曳洞房幽幽,一位头盖喜帕男人身型般的新娘子坐在床头。
擦,我特么到了阴间?
这不扯犊子么,我一个先天心脏病最后死于触电?
杨砚青下一刻又发现新娘捆在身后的胳膊从侧面看过去,右边袖口处竟没有手!
杨砚青狠退一步撞上圆桌,鎏金茶具瞬时发出脆响声,回头一看,茶杯底部明晃晃印着四个金字:沙州曹家。
杨砚青:“?”
对这几个字再熟悉不过的杨砚青嗖地抄起一个茶杯当即傻眼。
在一千年前的大乾时期,敦煌、晋昌等十来个郡合称沙州,一直被曹氏政权把控,而曹氏领袖也被乾朝皇帝册封为节度使王,即地方军政长官,自然就是沙州地区最大权贵。
杨砚青之所以对曹家颇为了解,一是因为他是壁画系老师,知晓大乾时期最富盛名的官办画院“敦煌画院”即曹家出资设立。
另一个则因画院院长曹祭酒正是史书记载中残害墨踪的罪魁祸首,而墨踪正是被曹祭酒赏给了画院里最窝囊的文盲断袖,而这断袖也是曹祭酒的弟弟曹砚青,两人都是败类中的败类。
杨砚青快把杯底盯穿,耳边不由回响起触电前听到的那句话:“赏给画院最窝囊的文盲断袖做妻室。”
杨砚青:“......”
方才那个小厮的话也回荡耳边:“祭酒大人的手下还在外头盯着,熬过今晚洞房花烛,明儿就把那臭和尚送柴房去。”
卧......槽......
杨砚青手脚冰凉,愣不敢再瞧床上新娘,嗖地撂下茶杯窜出屋,一把抄起门口小厮,狠咽了口吐沫佯装镇定,“大,大祭酒......曹祭酒在外头?”
小厮鸡啄米似地点头,“是的少爷,祭酒的人还在外头呢,怕是要守到天亮了。”
杨砚青:“......”
忽然脱力的杨砚青抓住门框才勉强撑住身体,声音掩不住发颤,“那,那墨,墨踪......”
“少爷放心。”小厮倏地挺起胸脯,“小的早把墨踪收拾净了,伤口也包好了,送来时一滴血没流,绝没脏了院子。”
杨砚青:“......”
完,完犊子......那新娘真是墨踪!
杨砚青颤抖地将手伸向裤兜掏速效救心,却僵在溜光水滑的衣袍上掏了寂寞,随后整个人泄气皮球般顺着门框滑到地上。
“少爷!”小厮吓破声,立刻搀起杨砚青,“少爷您别吓我,小宝这就扶您回屋歇着。”
迈进房门后杨砚青双腿如灌铅般一步走不动,拼命低着头,好像不往屋里床上看新娘就不在一般。
杨砚青发现自己好像并没因触电穿来古代而害怕,倒是因为看到墨踪空空的袖口而觉得呼吸困难。
一代画圣才貌双绝、挥毫天下,却遭恩师背叛,被曹祭酒等人断手废腿,又赏给一个断袖糟蹋,也活该曹砚青最后被墨踪一刀穿喉又碎尸万块。
下一刻杨砚青只觉脖子冒起凉风。
杨砚青:“......”
我特么穿成谁不行非穿成瘪犊子断袖!
杨砚青默默叹气,难道是因为自己跟那人名字相近?再加上曹砚青暴脾气,自己脾气也臭?
“少爷怎站着不动?快回屋躺着吧。”小厮忽然哦了一声猛地掳起袖子,“对了,小宝先把墨踪带出来让护院抽他几十鞭子多弄出些动静,再让他在外头坐一宿,省得您看他心烦。”
说罢一步都还没迈出去就被杨砚青一把薅了回来伴随一声怒吼:“滚,给老子滚犊子!”
小厮一愣,吓得哧溜一下窜出屋,都没听懂少爷骂了什么,估计是又学了骂人新词儿,但少爷为何发火却搞不懂。
杨砚青一时也觉得自己脾气好像又见涨,心里的火根本搂不住,可谁怪那小厮竟让人用鞭子抽打墨踪,还嫌自己死得不够惨?
杨砚青在深吸一口气后,这才转身透过青纱看向了里屋,墨踪依旧静坐在床榻上。
难以想象那红色身影就是自己从小到大崇拜的偶像,也是唯一的偶像。
瞧着墨踪的身影杨砚青心里陡然冒出强烈的保护欲和使命感。
我绝不再让墨踪受伤,否则就不配做一个奔三张东北老爷们儿!
杨砚青掸掸身上尘土挺直了腰,刚迈出两步心跳又猛地飙高,胃里一阵翻滚。
擦,没出息玩意儿,不就是见偶像有啥紧张的,偶像也是人,况且墨踪这会儿不也就二十出头还没自己岁数大。
杨砚青自我安慰,脸上却火烧火燎,在调整了好几次呼吸后终于又挺起胸膛朝里屋走去,却在路过一面描金镶珠的大铜镜时来了个急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