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167)
墨踪的笔停下了。
小五微微叹口气,看来是猜对了,小五心又急上了,“难怪了,夫人若让少爷知了您心思,不就没那么多事,万事大吉了?”
小五见墨踪愣了神,趁热打铁道:“您,您一会儿就跟少爷说了吧......说了之后,少爷定不会再躲躲闪闪,总怕唐突夫人了。”
墨踪:“......”
*
敦煌郡内一家酒肆里,梅赤几近喝满一桌酒,叶长老也蹿红两个脸蛋儿没少喝,此时百无聊赖坐在一旁看着窗外热闹非凡的夜市发呆。
梅赤又撂下了一个空酒壶,一双凤目充血却也呆滞,吐字都有些不清了,“叶长老可曾有过心上人。”
“我?”叶长老冷哼一声,“打我来到这世上那刻起,我这身子就从未真正属于过我自己,一身枷锁又如何爱别人?”
叶长老喝光杯中酒看向梅赤,“着力即差,若是在一人身上用尽十足力气,便也就错了,因为真正属于你的东西无需努力,若非要努力,不过是在死局里寻找出路罢了。”
“死局?”梅赤遽地放声大笑,望向窗外月色,眼里也漫上了如月的凄凉,“哪怕是死局,我也要撞碎它,头破血流,在所不惜,况且......是谁的死局,也不一定。”
梅赤随后又拿起一壶酒给叶长老和自己分别斟满,“干完这杯我们立刻回府,还要烦请叶长老去点开那墨踪的情穴,我会安排一妓女到他屋内,到时您再将那妓女一同点了穴便是。”
叶长老:“......今夜就动手?”
梅赤:“不仅要点穴,更要请叶长老明日便在墨踪每日服用补药中施毒,让他慢慢受折磨而死。”
叶长老:“......”
叶长老:“方才......我发现曹大人好似并不像传言中对墨踪污言秽语,百般凌辱,倒看着截然相反,竟是如同老鼠见猫般畏首畏尾,怯声怯气。”
梅赤:“......”
梅赤:“这......还要烦请叶长老不要透露出去。”
叶长老:“自然......老朽向来拿钱办事守口如瓶,况且这事说出去,于我也没丝毫好处。”
话毕,叶长老又回想起墨踪那句“你用右手我用左手,一起合奏琵琶,像艳册里一般”,叶长老脑袋一点点裂开:
“莫非......将军如此对待墨踪,是因曹大人喜欢上了这个吐蕃奸细?喜欢上了敌国人?”
梅赤:“......”
“......再次烦请叶长老三缄其口。”
叶长老:“......”
“这是自然......自然......”
叶长老挠了挠肩,举起酒盏和梅赤各自一饮而尽,随后拿起倚在墙上的竹杖又扛上肩头,“一会儿将军待在房中即可,不用露面。”
“我的确不便露面,那就请叶长老多费心,待确认房中只有墨踪一人时我们便动手,随后我就于房中静候长老了。”
“走吧,回府。”
*
杨砚青拖着两条腿漫无目的走到了水榭廊亭下,盯着湖里美轮美奂的荷灯发呆。
反正墨踪此时正在沐浴也就不用急着去取琵琶,正好出来吹风透气捋一捋乱成一锅粥的脑子。
但杨砚青确也知道自己潜意识里是在逃避,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他不敢去想一会儿拿了琵琶回去跟墨踪一起合弹时又会发生什么事,自己会不会又被杂念冲昏头脑,会不会又起贪恋奢望墨踪的吻......
总之杨砚青不敢想,一想就薅头发。
快把半张头皮薅麻的杨砚青终于深吸口气从石凳上起身,随后昏头昏脑拖着灌铅的腿朝西院方向去了。
迷迷瞪瞪走到半路时,看到迎面来了个红衣女子,像午夜玫瑰般娇艳欲滴。
“大人,您怎还亲自来了?方才有下人传话,说是大人唤我去卧房找您呢。”
杨砚青看着对面香汗淋漓的凤儿,心里开骂,哪个不长脑的竟喊凤儿给我送琵琶,还直接送去卧房,这不挑事儿吗......
“哦,我来取个琵琶就走,把你手里的琵琶给我便可,你快回屋歇着去吧。”
“白高兴一场......”凤儿重重叹口气埋怨着,“我不管,大人得陪我回西院听我弹上几曲再走,您今日还没指导凤儿呢。”
杨砚青虽也察觉到在外面耗得时间有些久了,但凤儿一番话,似又让杨砚青找到理由再拖延一时半刻,晚些回去也无妨吧......
“走吧,听你弹弹我给你留的曲儿。”
“太好了!”凤儿小鸟似的扑上去挽住杨砚青的胳膊,“大人这回得多留一会儿,陪我说说话,我一个人快闷死了。”
杨砚青抽出胳膊擦了擦额头的汗,“闷死了正好专心练琵琶,一会儿错一个音就打你手板儿。”
“大人可是喜欢打人?”凤儿的眼神暧昧起来,“那我就多弹错些音,让大人多打我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