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拍了拍小蛇的头说“竹竹，别皮。洛大人都笑话你呢。”

“我可没笑话它，只是觉得，它很可爱。”

“真…真的吗？你不怕它吗？”

“不怕，我可以摸摸它吗？。”

“可以的，可以的。没想到洛丞相竟然喜欢小动物。”

“是啊，我们家还养着一只猫呢。”

“小猫啊，我和你说……。”

这一边气氛融洽，那一边却是低气压。

顾香抿着唇，先生怎么一直和他说话？

还有那个王子，看他先生的眼神，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其实大兴很开放，同性结婚契也是可以的。

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顾香皱着眉，想把他先生拉开，离他远一点。

“臣有要事相告。”

李大人突然跪下，打破了岁月静好的氛围。

“臣，怀疑有人混淆皇室血脉，顾香并不是殿下的亲生骨肉。”

芊羽适时的看过去，眉目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谨慎。但不过一瞬又恢复了那个青葱少年的样子。

洛尘挑眉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李大人。

“臣发现顾香眉目不像陛下，且性格样貌皆无相似之处。”

他低着头，看似谦卑，眼中得意却藏不住。

“臣可否请殿下，滴血认亲。”

芊羽摸着手上的小青蛇，悄悄和洛尘说话。

“我是不是不该在这里。”

洛尘伸出手摸了摸小青蛇，它顺从的低下头。

“不用，看戏就行。”他抬头，看向芊羽。

“待会有时间，来丞相府做客。”他嘴边习惯性的带上一抹笑。

“我与王子，一见如故。”

芊羽低下头，闷闷答应了一声。

顾香注意力完全没在李大人那边，而是一直注意着这边。

看见先生嘴边的笑，荑族王子的情态。

他下意识地就滋生出许许多多郁结不满的情绪，一池翻滚着浪花的酸水咕咚咕咚地冒着气泡，碰在心尖上“啵”地一下破了，盛着的酸涩液体尽数倾洒在了心头上，泡得一颗心肿胀不已。

先生怎么能对着外人笑呢？

先生怎么一点不关心这边。

他在这边伤心不说话，皇上也没说话。

独留李大人在那里跪着，反正是挺尴尬。

“李大人真是为朕着想。”

皇上开口，面色不好。

“可顾香，本就不是朕亲生骨肉。”

他看向身旁皇后，皇后眼神里的暗淡一闪而过，又故作坚强的笑着。

“也不是皇后的。”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他是我救命恩人的遗子。”

“如果没有顾香之父替我挡下一刀，朕早就死了。”

“我立他做太子，有何不可！”

“至于皇后。”

“当年她陪我征战天下，腹中本有一子。可一次落马……”

“我不知何为母仪天下，贤良淑德。”

“只知道我早便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却因为怕我不能延续香火让我休了她，娶一个能更有利于皇权的小姐。”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朕一生一世只娶发妻一人。”

“也只有一子为顾香。”

“这大兴，将来是他的。谁有异议，谁又敢有异议！”

说了这么多，皇上也是累了，握着皇后的手，皇后拍拍他的手。

顾香不发一言，李大人说不出来话。

洛尘及时出来补刀。

“顾香今年已经十六，过了这个年就十七了。”

“对了，其实当年母亲并没有死，而是怀了我三年。”

“我今年才20有1。弱冠之年就当了丞相，你说气不气。”

“至于什么年龄尚小。”

“这几年我当的算是井井有条吧。”

“三年怀孕生下的我，说是文曲星下凡，也不为过吧。”

“至于您，李大人，当年的事情，您也参与了吧？”

“您倒是猜猜，我父亲整理了您多少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当年我父亲带您不薄，怎么就养出了您这样的白眼狼？”

“倒也是有趣，我母亲生下了我，也取得了如此成绩。”

他从袖中掏出一沓证据，又展开一张血书。

血书有了些年头，证据倒还算新。

“这么多年，您荣华富贵，也可曾记得当年您下令，屠的那一城的百姓？”

“这一封血书皆是当年城中侥幸活下来的人所写。”

“您当年就是怕这一张血书传出去，才出的主意，伪造圣旨吧。”

李大人听见这一句，颓废的坐在地上。

“如果父亲还在，我该叫您一声李叔叔。”

“我就问你一句，您，后悔吗？”

后不后悔，不顾当年情谊亲自出的主意，后不后悔当年圣上严查，苟延残喘的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