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鉴(2665)
寒棋痛苦转回身,看向天牢里的尊守义,“可是我,一直把你当作义父。”
不管寒棋说什么,尊守义都没有回应。
离开天牢,温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寒棋。
幸而寒棋悲伤之后释然,“为他这样的人,不值得。”
马车里,温宛问她要去哪里。
“回于阗。”
“我这里有一个人,如果你方便的话或许可以把她带回去。”
寒棋猜到温宛说的是谁。
诚然她恨温弦,可温弦与她到底是同父同母的姐姐,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温宛没有随他们一起去。
她不想再见温弦了,一面都不想……
庆丰堂内,沈宁正在拿尺子给苗四郎量身段。
“就快入秋了,我给你做件衣裳。”
苗四郎由着沈宁在他身边拉尺,眼睛里全都是不舍跟眷恋,“随便买一件就好,你别那么累。”
“你怕我做的不好看?”沈宁抬起头,弯成月牙的眼睛里充满爱意,“你放心,我对自己的女红还是有自信的。”
房门处,周伯走了进来。
“沈宁。”苗四郎轻声唤道。
“什么?”
“我想喝糖水。”
“好。”沈宁并没有察觉到苗四郎异常,转身时刚好看到周伯,“你们忙。”
周伯点头。
待沈宁离开,苗四郎看向周伯,“温县主来了?”
“已经在外头了。”
“那我们开始吧。”苗四郎最后看了眼沈宁消失的方向,与周伯走进密室。
此时庆丰堂后院小厨房里,沈宁正准备熬糖水时忽觉眼前黑了一下,一直陪在她旁边的温宛搀其坐到旁边,没多久,沈宁便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温宛将她扶回屋里,整整三个时辰,周伯敲门。
温宛见沈宁无事,起身走出来,“怎么样了?”
“解药已经配出来了,老夫命人送去大理寺,想必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回来。”周伯朝屋里瞧了瞧,“沈姑娘没醒吧?”
温宛摊开手,掌心有一只黑色虫子。
周伯看了一眼,“是情蛊,不过县主放心,这种情蛊不伤人也不伤心,只是取蛊之后沈姑娘会忘记很多事。”
“苗四郎他……”
周伯叹了口气,“不瞒县主,僵尸虫豸是苗越剑的手笔,他培育这种虫豸的时候存了私心,他用自己的心头血为引,假以时日那些死士就不会只听哨声,而是听他的,只是没想到他这么用心良苦,结果却被尊守义先除掉了。”
周伯告诉温宛,好在苗四郎是苗越剑的亲弟弟,他的血可以解僵尸虫豸,只是取心头血是极其危险的事,苗四郎能不能活下来,须得看未来十日他能不能醒过来。
不管苗四郎之前做了什么事,至少他现在在用自己的生命弥补。
温宛看了看厢房里昏迷不醒的沈宁。
“苗四郎那边,有劳周伯了。”
“县主客气。”
差不多两个时辰过后,两营接连传来好消息,那些死士服下解药已经有人开始苏醒,且经军医诊治,身体无恙。
皇城祸乱终于平息,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宋相言的眼睛在回到大理寺第二日就恢复了。
次日,以宋相言为主审,苏玄璟为陪审的尊守义案开堂。
尊守义通敌叛国,人证物证确凿,斩立决。
值得一提的是,宋相言在公堂上严正剥夺了尊守义的名字,将其改成‘无名氏’。
人心似铁不是铁,律法熔炉真熔炉!
这场筹谋了三十几年的阴谋终于在‘无名氏’人头落地的时候。
歇止……
第二千零二十五章 宴无好宴
大周皇城重归往日繁华,分置两营的死士也都慢慢苏醒。
鉴于他们是被尊守义蒙蔽,大理寺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且给予妥善安置。
值得一提的是,尊守义被斩首的第二日,蜀王萧柄用那块免死金牌自绝于天牢,死的悄无声息,直到次日狱卒送饭时发现才把消息传出来。
萧臣回了羽林营,温宛还有很重要的事须找贾万金商量。
萧桓宇自入宫那日便暂住在凤仪殿,代理朝政。
战幕则在金禧楼摆下宴席,赴宴者有温御,一经,郁玺良跟萧彦。
纵然一经跟萧彦伤势未愈,两人还是硬撑着来到金禧楼。
四人到齐,战幕穿着一身黑色长衣走进雅室。
宴无好宴,其实大家都明白今日宴席的议题,国不可一日无君。
就算战幕不请,他们也想请一请战幕。
“战哥。”见战幕走进来,温御起身。
郁玺良亦站起来,拱手,“军师。”
战幕一一还礼,随即看向一经,“大师就不必行这等俗礼了。”
他转向萧彦,“多谢贤王殿下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