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鉴(2653)
“你已经杀了他,为什么还要回去?”
“鹰卫各个都是愚忠,不斩草除根我岂能安心?”尊守义又道,“更何况他们身上各个都有根骨,我说过一定要把我失去的夺回来,既然尊守义不肯给,我就朝他视作手足的兄弟们要。”
“我回到大周皇城,那些人果然没有认出我,原本我只是计划杀了他们五个就带着罗生回于阗过我们的安生日子,可意外总是来的突然,穆毅找到了我。”
尊守义回忆起那天的事,“穆毅进来时说了一句话,他说‘您从合州回来了?’所以他在与罗生赶去无名山之前去了合州。”
尊守义说到这里时,看向萧彦。
碧水苑就在合州。
萧彦自然记得那件事,皇兄驾崩前半个月,蛊患肆虐,三大名捕以郁玺良为首拼命追查线索也未得果,他被先帝召进皇宫。
那时他戏言,如何可躲蛊患,于是先帝赐了他碧水苑。
皇兄驾崩半个月后,他收到一张密令跟四张只有皇兄才有的紫色玄丝暗金纸。
密令是皇兄亲笔所写。
‘若贤妃程芷诞下皇子,待十八年后其子有夺嫡之心,即分别给温御、一经、郁玺良及无名氏发出密令,不惜一切代价助其登基称帝,誓死追随。’
十八年后,萧臣回。
他启动密令。
“原本这件事我也不在意,可穆毅又说了一句,‘你真的要遣散鹰卫,守在这里十八年?’。”尊守义说到这里,满腔怨恨再起,“他简直愚蠢到令人发指,萧魂都死了他还要留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为他守陵!”
“十八年才是重点。”萧彦不太喜欢尊过义骂‘尊守义’了。
“贤王殿下这是着急了,可故事总得一点一点讲才精彩,我若只告诉你结果,你会觉得索然无味。”
见萧彦不说话,尊守义转尔看向扮作穆毅的花拂柳,“花神捕的扮相当真与穆毅如出一辙,连细节都做的恰到好处,可正如温侯所说,你在叫我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了,因为穆毅是五个鹰卫里第一个认出我的人。”
暗处,罗生也记得当年的事。
要不是穆毅曾与尊守义共战过,也不会知道尊守义的根骨在右臂,毕竟根骨这种东西几乎算是一个人的命门,以及出奇制胜的法宝,绝不可轻易向人透露。
“尊守义的根骨在右臂,而我是个左撇子,有些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
尊守义看向众人,“哪怕我与穆毅解释是因为失去根骨右手不方便,可他还是怀疑了,最可笑的是,他竟然私下里去找罗生商量如何来试探我。”
想到在密室里看到的场景,翁怀松顿时明白过来,“你跟罗生……”
“我跟罗生将计就计,演了一出大戏。”
尊守义说起当年那场极为惨烈的单方面碾压时,甚至有几分得意,“我故意露出马脚,让穆毅肯定我是假的尊守义,再叫罗生提议召集剩下四个鹰卫一起拿住我,毕竟那时我是个废人,罗生一人如何打得过他们五个。”
“所以你给他们下了毒?”翁怀松查出穆毅等人体内有存积多年的毒药,但不是致命的。
“不然呢?”
尊守义勾了勾唇角,“只不过穆毅总是例外的那一个,他没有喝,所以我到时他与罗生正打作一团,情急之下我抄起一根铁棍,狠狠砸在他左腿上,罗生趁其不防重伤他,随即也给他喂了药。”
“于是罗生便在你的指使下,抽取他五人根骨?”此事罗生曾于翁怀松说过。
“没错,穆毅中毒晚,他看到了整个过程。”
尊守义至今都还记得穆毅痛苦的表情,“他恨不得拿他那双眼睛,杀死我。”
第二千零一十六章 最终的真相七
尊守义在说这些的时候,皇陵里每一个人都恨到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
“鹰卫九人,三人为救战幕死,罗生跟了老夫,剩下五个人也都成了废人,我安心了。”
“你简直是个畜牲!”战幕怒恨迈上台阶,“你杀师,灭兄,丧尽天良!”
“丧尽就丧尽吧,我要天良做什么?”尊守义脸色渐渐沉下去,“而且是他们不义在先。”
白玉台阶最上层,萧臣冷漠看向尊守义,“杀死罗生全家的匪徒,是你的杰作。”
皇陵沉寂,就在所有人都看向尊守义的时候,站在最后面的苏玄璟亦开口,“苏某也十分赞同魏王殿下的说法,如果一切都是算计,那么罗生全家的死也一定不是意外。”
暗处,罗生目光突然变得茫然无依,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不可能。
绝无可能!
身侧,温初然看向他,他便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锁住那双清澈无尘的目光,妄图想从温初然那里得到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