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鉴(2293)
“你来找我什么事?”宋相言忽然发现,跟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真的会被气疯。
虫子已经藏在宋相言手腕,萧冥河缓缓吁出一口气,身子靠在椅背上,“我从昨天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饭。”
砰!
一个金锭子被宋相言拍到桌面上,“你既不想回去,那便永远都不要回去了!”
不待萧冥河开口,宋相言愤而起身,纵步而去。
就在萧冥河想要伸手去拿那个金锭子时,宋相言去而复返,“小二!找钱!”
城外,十里亭。
佐天宗被司南卿搀扶着走下马车。
早就候在亭子里的佐轶急不可待的跑出来,四目相视,佐轶眼泪急痛,“天宗!”
佐天宗双目已从白眼变得黑白分明,那双眼睛清澈如山涧泉水,明亮且不参杂一丝杂质。
司南卿退到战幕身后,二人一同看着佐轶父子抱头痛哭。
“佐轶这些年过的可不容易。”司南卿浅声开口。
战幕颔首,“老夫所知,天宗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所生,除这一子,他不在乎世间任何东西。”
司南卿微微点头,“人有软肋,真的很容易被人威胁。”
“人有软肋,必有铠甲。”
看到佐轶将佐天宗安顿到马车里,战幕走过去。
司南卿知道自己不方便上前,就只站在原地。
直到现在位置,司南卿也不知道战幕想以黑脉金斑蝶,寻谁。
但猜想着,该是一位医术高手。
只是寻他又有何意?
给皇上医治?
司南卿仔细想想,似乎时间上有一点点偏差 ,又或者战幕早早知道些什么?
不等他想出答案,战幕已然走回来。
视线里,佐轶携子乘车远离。
能在夺嫡棋局中全身而退,佐轶比他幸运。
回到马车里,战幕看向司南卿,“放蝶。”
司南卿得令提起一直被罩在笼子里的黑脉金斑蝶,他身边有一黑色匣盒,盒子里装的,正是战幕在二十年前藏于佐天宗后颈处的雌蝶腹线。
腹线成灰,气味便也跟着消失。
笼子被打开后,司南卿拿出里面的琉璃瓶,琉璃瓶虽不透明,但上面的盖子是透明的。
司南卿将琉璃瓶双手捧到战幕面前,战幕单手握住瓷瓶,从上面看下去,里面雄性王蝶振翅浮动,方向正北。
皇城所在方向。
司南卿虽然听过王蝶,但从未真正见识过。
马车很快入皇城,战幕甚至没有任何质疑,吩咐车夫朝西市平雍坊驾行……
已过午时。
温宛在把卫开元送回问尘赌庄之后,想找苏玄璟问清楚。
只是在马车里呆了许久也没想好措辞。
该怎么说,才能让苏玄璟相信她只是好奇,并没有觊觎佛像的意思?
那么大一尊金佛,说没就没了?
彼时她有让卫开元打听村子里的人,村民全都摇头,甚至都没发现村头少了一户人家!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 无心又冷血的家伙
温宛觉得自己格局小了。
小到竟然为了一尊佛像想要去找苏玄璟,简直鬼迷了心窍。
就在温宛放弃想法准备回御南侯府的时候,忽然从侧窗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夭夭?
温宛以为自己眼花了,忽的掀起侧帘,那背影纤细瘦弱,真是特别像。
她回来了?
见那抹身影朝西市平雍坊的方向闪过去,温宛即刻下车,“徐伯你在这里等!”
没等徐福开口,温宛已然提着裙摆追向平雍坊。
午后的平雍坊十分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群里,那抹纤细身影如同浪里一条小黄鱼,东躲西跳,温宛追的辛苦,又不太确定是不是夭夭,不敢直接叫人。
差不多跑到中段,温宛把人追丢了。
“温宛?”
就在温宛立于人群眼中茫然之际,宋相言从刚刚那座小茶楼里走出来。
温宛见状一时惊住,扭头看向茶杯,“小王爷怎么在这里?”
“我……”宋相言刚要说明原委,却想到与夭夭的对话,心中一凉。
倘若温宛知道乞丐是那么无心又冷血的家伙,定然会失望。
“办案。”
宋相言搪塞回道,“你呢?”
“我看到夭夭了!”温宛对宋相言无从隐瞒,急切道。
宋相言,“……你一定是看错了。”
温宛也不十分肯定,“也有可能,她若回来一定会告诉我,就算不告诉我也一定会回御翡堂,怎么都不可能躲着我。”
“是呗!”宋相言见温宛没乘马车,“我的马车在对面,你去哪儿,我送你。”
“可那身段真的很像夭夭……”温宛嘀咕着跟在宋相言身边。
就在两人并行走向对面马车时,忽有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阻断他们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