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似有恶疾(49)
刘氏:“……”
祁韵眼睛还红着,泛着水意,自个儿拿手抚着肚子:“好难受。”
不仅伤口发肿发痛难受,刚刚喝进去的药也烧心烧得难受。
刘氏压住被儿子忽视那点儿不满,走过来,说:“受伤前两日是最难受的时候,你得喝药,才好过。刚刚喝了半碗,还剩半碗。”
乔鹤年顺着母亲的手指一看,搁在床头的药碗里,还剩下半碗浓黑的药汤。
他便伸手把药碗端起来:“母亲,白天辛苦您了,晚上我来照顾阿韵。您早些回去歇息罢。”
“你不吃饭了?要是饿,就先让厨房做着。”刘氏说。
乔鹤年将药碗凑到祁韵嘴边:“我不饿。”
刘氏:“……”
眼看儿子成了亲,眼里只有媳妇了,刘氏干脆不管他了,拂袖就走:“行、行,反正饿一顿也死不了,你自己看着办。”
祁韵就着药碗喝了一口,皱着眉头咽下去,才说:“夫君,要送母亲出门。”
乔鹤年这才想起礼节,连忙放下药碗送了刘氏出门,然后返回来,继续喂他喝药。
祁韵勉强压住胃里的翻涌,又喝了一口,而后就别开了头:“我实在喝不下了。”
再喝他又要吐了。
乔鹤年看着碗里剩的一小半药汤底:“还有最后一口。”
祁韵咬住嘴唇,使劲摇了摇头。
乔鹤年看看他委屈难受的侧脸,又看看碗里的药,商量道:“要不,你捏着鼻子,我给你灌进去?”
一服药的分量是刚刚好的,熬出来这么多,就得喝这么多,才有效果。
可祁韵听见灌药,一下子就想起刚刚被婆母灌药的难受,抵触道:“不要。”
原先在家里,母亲哄他喝药的时候,都是一遍又一遍地哄,一碗药分好多次让他喝下去。
可到了这里,谁还会有这个耐心?
乔鹤年哄着他:“那再喝最后一口罢,能喝多少喝多少。”
他把药碗凑到了祁韵嘴边:“喝足量,好得快,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祁韵自己也知道该喝药,无论分多少次,总得喝完。
他犹豫片刻,张开嘴。
刚喝了一口,那浓郁的腥苦味直冲脑门,他立刻想别开脸。
就在这时,乔鹤年一把握住了他的下巴,硬是掰开他的嘴,把药汤全部灌了进来。
祁韵发出抵抗的唔唔声,下意识往外吐,乔鹤年把药碗一丢,手刀在他喉咙上用力一刮,强行让他把药汤全咽了下去。
第58章 燕窝
祁韵难受得涌出了眼泪,可乔鹤年给他灌下去,还拿手握着他的下巴紧紧捂住他的嘴,怕他吐出来。
祁韵只能这么泪眼朦胧地看着上方的男人,被动地承受他的粗暴。
夫君好像是关心他的,却又不那么关心。
可他没得选。
半晌,等祁韵的反应不那么强烈了,乔鹤年总算松开了手,重新坐在了床边。
“现在伤口还疼么?”
祁韵拿手抹了抹眼角的泪,吸吸鼻子,轻轻点头。
乔鹤年道:“这两日会难熬一些。我陪你在庄子里再待两日,等你好些了,我们再启程回城。”
祁韵微微一愣,又点点头。
“还好没伤到要害,大夫说养上两个月就能恢复。”乔鹤年说着,顿了顿,“等你恢复了,我再陪你回娘家。”
祁韵这才想起,自己原本同他说好了最近就回去看看的。
可经此变故,他现在脑子里都是蒙的,身上也难受极了,想想回家那么远的路,自己也折腾不起,便轻声说:“也只能等好了再去,不然爹娘会担心。”
见他没有坚持,
乔鹤年微松一口气,坐到他身旁,揽住他的肩。
祁韵靠着他的胸膛,小声问:“那个偷袭的小厮是怎么回事?”
“已审问过了,是林家派人假扮的,今日跟着我们,混进庄子里,想对我下手。”乔鹤年道。
“林家?”祁韵愣了愣,想起自己还在丝云坊见过林家的二公子,“我们跟他们无冤无仇的……”
“并不是无冤无仇。”乔鹤年抚摸着他的长发,“这回争海盐专营的世家里头,就数林家最迫切。”
“他家近年来每况日下,现今只剩外头一个架子好看,里头都亏空了,想靠着海盐专营来弥补中空,所以花了不少心思来争。”
“没想到,最后不是别的世家争到了,是我这个没根基的商人争到了。他们自然心中不服,要来对付我。”
祁韵有些紧张:“那我们怎么办?他们好歹也是世家,在本地有势力、有根基。”
“不怕。”乔鹤年拍拍他的肩,“海盐专营是世子殿下给的,林家如此行事,殿下若知道了,不会放过他们。我会处理好后面的事情,阿韵,你就在家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