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似有恶疾(290)
而且,乔鹤年和乔松年的气味已经不能说是相似了,是一模一样!
乔鹤年扶着他站稳,见他若有所思,便问:“怎么了?”
祁韵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摇头:“没事。”
乔鹤年:“要是有事,就叫人来找我,或是给我写信。你现在手底下虽然有两个管事了,但林星儿年纪还轻,那个张雨山毕竟在宜州没有跟脚,靠不住……”
他有意想多“诋毁”人家两句,但是怕弄巧成拙,还是点到即止:“反正,我总不会害你,你有事就来寻我。”
祁韵:“我知道了。”
他正准备在游廊里走几步,肚子里的小宝宝却调皮,忽而踢了他一脚,踢得他叫出了声。
“哎哟。”他捂住肚皮。
乔鹤年忙道:“怎么了?”
他的视线落在祁韵肚子上,夏季的衣裳轻便透气,薄薄的一层,一下子就看见肚皮上凸起来的一块。
乔鹤年:“……”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覆在了祁韵肚子上。
咚咚。
又是两下,正踢在他手掌下,乔鹤年伸手捏了捏,觉得好像捏到了小宝宝的小脚。
他蓦然瞪大了眼睛,心中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热流。
祁韵怀孕足有六个月了,大一点儿的那个孩子,也就是他的亲生孩子,应该快要七个月了。
七个月,已经在母亲的肚子里长出小手小脚,已经可以这样用力地踢人了。
乔鹤年怔怔的,说不出话。
祁韵拂开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最近他们调皮得很,大夫说,因为他们这会儿个头还不大,还能在肚子里翻身。后几个月他们会飞快长大,到时候就动弹不得了。”
乔
鹤年跟上他的脚步,语气难掩惊喜:“我刚刚摸到他的脚了!”
他这副模样,和松年前几日被小宝宝踢了的反应简直一模一样。
真不愧是兄弟。
祁韵笑了笑,说:“别这样冒傻气,想想他们该叫什么名字罢。”
乔鹤年一愣。
“对,该取名字了,没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他喃喃道,“我得好好想想。”
祁韵:“小的那个,松年已经想好名字了。”
乔鹤年:“……”
他蓦然抬起头,盯住了祁韵:“松年来找过你?”
祁韵知道他聪明,脑子里转一转就能想明白,便没有多说,只点点头。
乔鹤年难以置信道:“你和他和好了?你接受了他?!”
他的音量有些大,不远处几位宾客都好奇地看了过来,祁韵连忙说:“你小点声。”
乔鹤年:“你回答我。”
祁韵:“……”
他撇撇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回答,就和承认没什么两样。
乔鹤年方才的喜悦激动,被他这句话一戳,就跟茶杯掉了个底一样,里头的茶水哗啦一下就全漏了,拔凉拔凉。
他两步追上祁韵:“凭什么?你在我俩之间划下一道界线,不肯让我跨越这界线半步,但转头就和他好了?!”
“你不是说你不会嫁人了么?不是说不会再喜欢谁了么?那你就该对所有男人一视同仁!凭什么对他例外?!他又比我强在哪儿?!”
“怪不得今天急着和我一笔勾销,原来是跟他好上了,现在和家里缓和关系,过阵子好嫁给他?!”
祁韵翻了个白眼:“我是疯了吗?嫁给你受过那么多罪,现在还去嫁人?”
乔鹤年:“……”
他的语气好了一点:“你不会嫁给他?”
祁韵:“你有一句话说的不错,他也没比你好多少,你俩半斤八两罢。我愿意跟他好,是因为他待我还不错,而且他愿意没名没分地伺候我。”
乔鹤年一下子噎住了,半晌没说出来话:“……”
没名没分地伺候他,意思就是当他的地下情夫。
丈夫只能有一个,但情夫可以有很多个,这是个颇为患得患失、没什么保障的位置。
乔鹤年的脸色登时变得十分古怪。
没想到乔松年如此能屈能伸。
要论放下面子、放下身段,他确实没比过乔松年。
祁韵没再搭理他,轻飘飘留下一句:“你好好想名字罢。”
然后人就回了宾客中,继续谈天说笑去了。
温居宴结束,宾主尽欢,祁韵把客人们送走,又吩咐下人给父母兄长安顿好,这才回了自己屋里午休。
他独自在雕花大床上睡去,下午醒来时,却是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松年?”祁韵睡眼惺忪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乔松年支着脑袋躺在他身旁,手里拿着蒲扇给他扇着风:“刚来没一会儿。”
祁韵伸了个懒腰,闻到近在咫尺的熟悉气味,忽而又想到今日在乔鹤年身上闻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