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忙,没及时回消息又怎么了,为这种事耿耿于怀,显然不应该。
就算是林照野、肖屹、甚至夏沉光,忙起来不回消息,夏惊蝉都不会介意啊。
但偏……就是对许青空玻璃心了。
偶尔去篮球馆,看到他依旧是一个人在最边缘的球场练习投篮。
高瘦的身材,冷白的皮肤,仰身投篮时,手臂舒展,阳光透过斜窗照耀在他身上,影子被拉长,整个人透着一种盛夏的张扬明媚感。
在他运球转身的刹那间,夏惊蝉抽回了视线,笑着和肖屹夏沉光他们打招呼,没有理会许青空。
许青空抱着球,兀自在球场边缘站了一会儿,想和她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和林书阳的关系应该进展得不错。
一种突兀的陌生感,横亘在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了从前相处的恣意。
最先察觉到两人关系异常的是肖屹。
他走到许青空的半场里,扬手投篮,刺探敌情:“许青空,夏惊蝉,你俩怎么了?忽然不熟了。”
“没啊,哪有。”夏惊蝉听到这话,居然有点局促。
“很明显好吗,我隔着半个体育馆,都闻到气氛不对劲了。”肖屹用手肘戳了戳许青空硬邦邦的手臂,“分手了?”
许青空睨他一眼:“能闭嘴?”
“那怎么忽然这样,以前你俩关系不是最好的吗。”他抬起下颌努了努夏惊蝉,“她,一到篮球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许青空怎么没来?你,一听到我们说她的名字,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
许青空撞开了他的篮球,一记威胁的眼神扫了过来:“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他鸦黑的眼眸极具威慑力,肖屹顿时闭了嘴。
这队里他谁都敢开玩笑,唯独不敢招惹许青空。
这家伙疯起来那叫一个敌我不分啊。
肖屹讪讪离开。
夏惊蝉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移开了视线。
这种状态,一直维系到六月中旬。
因为过两天和校队的比赛就要开打了,夏惊蝉准备今天多练琴一小时,后面几天就都不来了。
她中午练完琴,下午两点,走出琴房时意外看到许青空的身影。
他背着黑色单肩包,高高瘦瘦,身形笔挺,穿了一件夏日清爽的白衬衣,还挺正式的样子,不似他平日里穿篮球衫那么轻松休闲。
夏惊蝉赶紧躲回琴房门里,等许青空走进另一个房间之后,她悄悄走出来,询问前台小姐姐:“刚刚那位帅哥,也是来这边练琴的吗?”
她怎么不知道许青空还有音乐方面的造诣?
小姐姐问道:“不是啊,他是来这边做家教的。”
“做家教?”
“嗯,他给我们琴行老板的儿子补课。”
店员小姐姐八卦地凑近夏惊蝉,笑着说,“听老板提过一嘴,说他女朋友在这边练琴,他给老板儿子补习多久长时间,那个女生就可以在这边练琴多长时间。如果今年老板儿子可以考上重点高中,老板答应,女生大学四年的练琴费都全免了,甚至还可以赠送一架斯坦威钢琴呢!”
夏惊蝉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小姐姐还在感慨:“老板儿子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成绩,要真能让他补进市重点高中,别说一架钢琴,就是让老板分一半琴行股份,指不定老板都愿意呢。”
小姑娘怔怔地走出“天籁”艺术琴行,从包里摸出那张天外飞来的墨绿色会员卡,心里涌起许多莫名的情绪。
……
许青空踩着月光回到宿舍,却看到久违的女孩等在宿舍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穿着夏日清爽的吊带裙,细细的带子勾勒着单薄的肩膀,发型扎成了丸子头,几缕稀碎松散的发丝垂在耳边,清纯活泼,隐约间又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性感。
许青空喉结吞咽滚动了一下,朝她走了过去:“找我有事?”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夏惊蝉莞尔一笑,“许青空,你把眼睛闭起来。”
许青空以为她是来问琴行卡的事,都准备好了一套藏匿心事的说辞,没想到她不问。
他心事重重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左耳骨有一丝丝凉意,女孩柔软的指尖将一个冰冷的东西扣在了他的耳骨上。
“好了。”
夏惊蝉松开了手,笑吟吟地说,“挑选了一下午,选了这一枚,银的,不算太贵,但礼轻情意重,真的很谢谢你做的一切。”
许青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骨钉,它环在了他的耳廓之上,质感柔滑,表面似有字母的纹饰。
“我让店员在上面刻了sky的字母,希望你能翱翔在自由广阔的天空里。”女孩看着他,眼底有隐隐的热切,“扶摇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