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忍不下去了!
多等一刻,就多一分烦躁。
过了会,他倏地起身,一脚踹开门:“百里言玉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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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还算宽敞干净的大堂内,百里言玉坐在上首。
他一副“我就知道你会来”的笃定,说:“原来昨晚的人就是你。”
“说吧,你来我这想打探什么?”
陆安荀莫名其妙,摊手:“分明是你们将我请来,怎么反倒问我?”
百里言玉道:“依阁下的功夫,我的手下是不可能将你请来的,当然是阁下自己愿意。”
陆安荀走到一旁椅子,懒懒地坐下:“苏.舍妹被你们关在何处?”
百里言玉:“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陆安荀:“不是一个娘生的。”
“哦。”百里言玉点头:“她是妾室所生。”
陆安荀心想,也对。不欲纠结这个问题,他径直问:“怎样才能放她?”
百里言玉:“阁下还未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陆安荀见不得同龄人对他一副高高在上的说话模样,而且这人边说话边悠闲抚摸一块石头,跟他撸猫的姿势一样嚣张。
“我要见到人!”他说。
百里言玉也不退让:“先回答我的问题!”
“若不呢!”
“成全!”
刺头对上刺头,话没说两句开始动手。
大堂里,陆安荀和百里言玉又打起来。
百里言玉道:“昨夜没好生领教阁下身手,今日可别再当缩头乌龟跑了!”
“谁是缩头乌龟?”陆安荀一招天外摘星飞过去,直冲其门面:“今日我将你打成乌龟。”
渤泥人带刀站在门外,个个探头探脑,看得津津有味。
“中原人也有功夫厉害的,居然跟我们王子打得不相上下。”
“王子在渤泥算是一顶一的高手了,看来这位应该也是中原顶尖的。”
“你们说谁会赢?”络腮胡子问。
此话一出,他收获好几道仇视的目光。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们王.”
话未说完,百里言玉横身飞出来。他在地上打了个转,点足一跃,勉强站稳。
脚下尘土纷扬,地面被他鞋子划出长长一道坑。
“好功夫!”络腮胡子鼓掌,然而收到同伴们愤恨的眼神,立即讪讪放下手。
陆安荀站在大堂门口,昂着下巴:“服不服?”
百里言玉不服,还想打,下一刻见陆安荀从身后摸出块石头,作势要砸。
他大惊失色。
“快放下!服!我服!”
打他几百下都没服,一块破石头就紧张成这样,什么古怪性子!
陆安荀心想。
百里言玉小心翼翼,吩咐:“带他去见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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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荀跟着络腮胡子走,左拐右拐,总算拐进个小院。
然而才入院门口,就听得里头热闹的声音。
“杠!嘿嘿.摸张牌。”
“哎呀呀!太不好意思,我胡啦!”
陆安荀蹙眉,狐疑走过去。
此时此刻,屋子里一张方桌,四条矮凳,东西南北各坐一人。还有个站着看热闹的,怀里抱着盘瓜子,好不惬意。
陆安荀:“.”
苏绾正在跟人玩叶子戏②,瞧见他,将牌一撂:“不玩了,回头得空再教你们!”
她起身跑出来:“陆安荀。”
陆安荀:“你在做什么?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呀?”苏绾见他松了口气的模样,笑嘻嘻道。
“这是何情况?”陆安荀问。
“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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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一个时辰前。
苏绾被人带到百里言玉跟前问话,按着此前跟陆安荀商量的,苏绾添油加醋再编了段曲折感人的故事。
大概是这样:
苏绾与兄长被叔伯赶出家门无处可去,所以带着贴身家仆和分得的微薄家财想找个地方安家营生。
没想到走着走着走到临淮郡来了,然后就被抓到这里。
“事情就是这样。”苏绾一脸老实诚恳。
百里言玉家中也有兄弟阋墙之事,最痛恨的便是以强欺弱以大欺小,虽然他不太相信苏绾的言辞,但态度勉强缓和了些。
当苏绾看到他手上的石头且惊奇地赞了声“好玉”后,态度又成一百零八度转变。
他问:“你怎知道里头是玉?”
苏绾:“我不仅知道,而且还清楚公子应是从南边缅商手上而得。”
百里言玉来了兴致:“你懂赌石?”
“略懂一二。”
其实也就平日听二姐苏瑛说了点,懂个皮毛。苏瑛是个赌石爱好者,曾研究过许多奇石,经验丰富。
苏绾对百里言玉的石头观察了会,道:“我观其象,内有美玉,且是玉石之王,色翡精翠。”
“没错。”百里言玉道:“我以通天光验过,里头确翠亮若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