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苏绾丢下笔,立即起身回苏家,然而才进堂屋就听得才是数落一顿:“绾儿,你主意怎么这么大?这么大的事怎么不事先跟我们商量一声?”
“母亲,您说的是哪件?”
苏老爹在一旁笑呵呵:“你为朝廷出谋划策的事我跟你娘知道啦,老四你做得好!”
话落,被柴氏剜了一眼:“你别说话。”
“哦。”苏老爹立即闭嘴。
柴氏可不像苏老爹那般想得开,抚州筹粮的事多重大啊,苏绾居然敢去找裘老先生出主意,还敢把法子引荐给户部的人。这胆子,可真不像是她养出来的女儿。
她不怕其他,就怕这主意若是能成自然好,若是不成呢?届时责任推到苏绾这里该如何是好?
这可是朝廷大事啊,她一个妇人家怎能承担得起?
.
只能说柴氏的担忧多余,对于苏绾提出的法子,户部和枢密院众人再三商量,也觉得可行。
主要是皇帝当场认可了苏氏女的法子,若有人再反对那就纯属不识趣了。
是以,当日下朝后,枢密院便跟户部之人商榷了公募筹粮的详细事宜。
朝廷的动作也快,次日便下了圣旨快马赶往千里的抚州,命陆安荀当即执行。
而且筹粮之事从抚州扩大到全国各地,办得如火如荼。
.
对于公募和招商,这事陆安荀驾轻就熟,毕竟在津阳县时就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收到圣旨之时,还诧异了下,觉得这法子怪熟悉。
然而当旁人跟他说起这是苏氏女提出的法子,他顿时了然,又骄傲得很。
“你们口中的苏氏女,乃内子!”他说。
“嗨呀!陆大人得此贤内助,如虎添翼啊!”同僚们恭维。
因有皇帝当朝夸赞苏氏女乃奇女子,这话在京城传得极快。不论是京城的百姓,还是去抚州办事的官员,谈论起苏绾皆以“苏氏女”相称。
一时间,苏家庶女为朝廷出谋划策筹集抚州灾粮之事成了东京城百姓们最热闹的话题。
“真的假的?苏家庶女?那不是个草包吗?”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怪,没想到最后解决抚州灾粮的不是朝廷之人,居然是苏家庶女。”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又有人说:“莫不是这苏家庶女一直藏拙?兴许她从小就聪慧过人,但为了不掩上头三个嫡姐锋芒,所以韬光养晦?”
“不无道理啊。苏氏女乃庶女出身,若是才华盖过嫡女,说不准容易招惹祸事。”毕竟,放在任何一个高门府邸,庶女太出众铁定是要被打压的。
因此,也不知这股风是怎么吹的,吹到后来,苏绾的形象居然从草包摇身一变,成了聪慧隐忍大智若愚。
毕竟,连皇帝都夸“奇女子”的人,这么吹也不算过分吧?
苏绾:.
对于说庶女隐忍韬光养晦这些阴私传言,苏家人也听到了,但没搭理。
苏绾得众人夸赞是好事,苏家四女也因此水涨船高。为此,和离在家的苏娴和待字闺中的苏泠,骤然成了各家争抢的儿媳人选,来说媒的媒婆都快踏破苏家门槛了。
求娶的人不乏皇室宗亲或簪缨大族,且个个人才出众,柴氏都快挑花眼。
最后,她还是从一本花名册中圈了两个人出来,然后递给苏娴:“你看看,这两个你满意谁?”
苏娴正在教萧珉写字,无奈道:“母亲,上回女儿说过,不愿再这么快嫁人。”
“你老实与我说,”柴氏狐疑:“你不愿嫁人是真因为想在家多待时日,还是心里有人了?”
这话说出来,苏娴一愣。
这丝变化逃不过柴氏的眼,当即问:“那人是谁?”
“母亲,没有的事,女儿只是想在家多待些时日。”
她不肯说,柴氏也不急,扭头就去寻苏绾。
“你可知你大姐心里的人是谁?”她问。
苏绾正在看账本,闻言,诧异:“母亲怎么知道?”
“你如实说来,你大姐不愿嫁人可是因为那个男的?她们到底什么关系,若是两厢有意可否成亲?”
“确实两厢有意,只不过.”
“不过什么?”
“大姐嫌他家门楣太高了。”
“哪家?”
“开国公府祁家,那人就是祁世子祁渊。”
嚯!
这门楣,岂止是高,简直想都不敢想。
柴氏听后,也愁起来。女儿嫁过忠勇侯府她彼时都觉得高攀,以至于处处小心翼翼。可经过上回一遭,仔细想来,嫁高门也就那么回事。
祁家确实嫁不得。
遂,柴氏也不敢逼苏娴了。
苏娴这边行不通,柴氏又去找三女儿苏泠,同样丢了本册子给她:“你看看,这几户人家都是想来给你说亲的,你中意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