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忠勇侯出声道:“这祁渊可真有意思,既不是太子之人也不投奔殿下。若说为祁贵妃效力,但这些年看着不像。”
祁渊跟祁家的关系并不好,连带着跟祁贵妃的关系也有些淡漠。
“他到底在为谁办事?”
“不论为谁,总之这时候跟殿下撕破脸他讨不着好,兴许是在查别的案子也说不定。”
二皇子面色凝重,沉吟须臾,他问:“陆安荀的事有没有露出马脚?”
忠勇侯立即道:“这事做得干净,绝对查不到殿下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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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二皇子在与幕僚们相商,二皇子妃也在跟心腹婢女谈话。
“事情查得如何了?”
“小姐,”婢女摇头:“奴婢派人查了许久,除了上回那本《二皇子艳闻奇录》,没有其他任何迹象表明殿下和苏家三姑娘有牵扯。”
李茹听了冷笑:“要么是两人隐藏得太好,要么就是有人怕我们查到故意散布虚假消息。”
女人的直觉很准,那么多跟二皇子传艳闻的贵女中,她就认定苏泠跟二皇子关系匪浅,不然她弟弟李贽也不会说那番话。
但后来她回去问李贽,李贽说也是酒后听的传言,说是有人在朱家桥瓦子时常见到二皇子和苏家三姑娘出入一家酒楼。
只不过这事发生在三年前,事情太久远,无从查证。
三年前.
李茹想起自己嫁给二皇子后,他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就咬牙暗恨。
她怎会猜不出他心里有人?可那人到底是谁?是不是苏泠?
过了会,李茹道:“继续查,痕迹越是掩得干净,越说明有鬼。”
婢女忙应:“是。”
想到另一件事,李茹问:“我们派去的那些人可藏起来了?”
婢女道:“早藏起来了,当天传言闹大后,奴婢就把他们送出城。”
李茹点头,慵懒地欣赏她刚染的蔻丹,缓缓道:“不论查出来是否有关系,但苏家得罪了我,不教训一番我心中不舒坦。”
婢女低头,没敢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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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荀和苏老爹入狱,林家和苏家的人到处奔波。苏绾也不例外,她一心想入大理寺探望陆安荀,想亲口问问这其中到底是何情况。
她想起那日跟陆安荀出城去查探河道时,陆安荀回来后一路沉思,或许是猜测了些什么。
但大理寺牢非重大罪行者不拘押,是以苏绾探望颇为艰难。
“多使些钱不行吗?”柴氏坐在软榻上问。
苏老爹关进大理寺后,柴氏病了一遭,但苏瑛给她开了副药吃两天就好了。养了小半个月,柴氏精神才勉强好些。
她道:“不论多少银子,怎么苏家也使得,只要能把女婿和你爹弄出来。”
“这不是银子的事。”苏娴在一旁道:“若是人进了开封府倒也还有机会,可进了大理寺就难了。”
柴氏叹气:“那怎么办?现在他们在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清楚。”
苏绾也担忧,当天只用了半碗粥就歇下了。
就在她焦灼之际,次日一早收到封信。
是杜文卿写来的,信中直言让她午后酉时二刻在御街等待。于是午歇之后,苏绾换了身男装去见杜文卿。
苏绾与陆安荀成亲后,还是第一次再见杜文卿。也不知为何,总觉得一年间改变了许多事。
如今的杜文卿不再像以前在江月轩见到的模样,彼时他单纯含蓄,入了官场后身上多了些沉着,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杜大人有法子带我进大理寺?”见到杜文卿后,苏绾直截了当问。
杜文卿点头:“我托了些关系,你扮作随从同我进去就是。”
苏绾狐疑,杜文卿只是翰林院一个小官,缘何有这么大能耐轻松入大理寺地牢,但当她跟随杜文卿轻松进入大牢并见到陆安荀时,也无心去想这些了。
陆安荀被单独关在间牢房,牢房也算干净,里头居然还有桌椅和床。
苏绾见到他时,陆安荀正在桌边写写画画。
见到杜文卿带苏绾来,他像是早就猜到似的并不惊讶。
“来了?”陆安荀对苏绾笑:“是不是担心了很久?”
“你说呢!”
苏绾见他下巴冒出胡渣跟个小老头似的,鼻头一酸:“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家中为你的事人人担忧不已。”
“不必担心。”陆安荀对杜文卿颔首作谢后,继续对苏绾道:“大理寺还在查,必定能还我清白。”
这时,牢头将门打开,陆安荀牵着苏绾进去。见她手上带着食盒,道:“你来得正好,我许久没吃顿像样的饭菜了。”
苏绾听他这么一说,心疼得不行,与他挨着在条凳上坐下来,捧着他的脸仔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