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荀缓了好半天,才开口:“苏绾,这些你是从哪学的?”
“这还要学?我聪明无师自通。”
陆安荀盯着她,须臾,突然问了个危险的问题:“你这般熟练,可跟旁的男子亲过?”
闻言,苏绾有点心虚。上一世跟初恋男友亲过,算不算?
她这抹心虚没逃过陆安荀的眼睛,顿时大怒:“苏绾,你竟然.”
“没有没有!”苏绾赶紧顺毛:“我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旁的男子见都没见过,上哪亲去?”
“没见过吗?”陆安荀酸溜溜地说:“年初时不是还见过高表哥?”
他若不早点去提亲,她估计都要跟别的男人跑了。
见他还是怀疑,苏绾也不乐意了:“怎么?你不信我?”
“那你适才心虚什么?”
“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虚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
“看吧!”陆安荀像只炸毛的狮子,当即翻身坐起来:“你此刻的样子就在心虚,苏绾!”
“好好好!”苏绾举手投降,小公主吃起醋来连海水都是酸的,她只好扯了个谎:“我在书上看的,前些日看了些.嗯咳.比较露骨的话本,里头描写男女主人翁亲嘴就顺便学了点。”
“对了.”她反守为攻:“陆安荀,你可有看过香艳的话本?”
她可是听说京城公子哥们人手一套《玉楼春》啊,甚至有的还收藏避火图,不知陆安荀是不是也这样。
这话问出来,她就格外好奇,盯着陆安荀的眼睛:“你看过吗?”
这回轮到陆安荀心虚了。
若说没看过不可能,他十岁在街上混时就看过了。彼时陈淮生也不知从哪弄来的书,上头不仅有文字还有活色生香的插图。
大伙儿脑袋挨脑袋地凑在一起看,时不时哇哇惊呼,跟见新世面似的。
但彼时陆安荀不懂这些,纯粹是图个新鲜罢了。后来上太学时,他寄宿号舍,号舍里有个同窗就爱看这个,看完了他还借旁人看。同舍四人,其他三人都看,你不看说不过去。
所以,陆安荀也看了。
“我.我.”他我了半天,耳朵渐渐发烫。
苏绾长长地“哦”了声,一脸“我懂”的神情。
拍拍他的肩:“看过就看过呗,这有什么,我也爱看啊。”
“.”
陆安荀今晚有点凌乱,他本该气苏绾一个姑娘家看这种禁书,可苏绾对于他曾看过却大方地谅解,又觉得自己生气显得毫不讲理。
就,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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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陆安荀离开了,去临淮郡。
苏绾的话与他不谋而合,津阳县要想兴盛,唯路先修。但修路是个大工程,其他不说,首要的就得有钱。
他跟苏绾一起翻过账册,此前百里言玉收的税钱并不够修路,若是向朝廷要,依泗州历年来向朝廷伸手的情况看,朝廷不一定会给津阳这个小小的县城拨款。
津阳没钱,那就只能去州府要。
“高家不是抄家了吗?能不能去州府将没收的钱要回?”苏绾提议。
她道:“官府没收去的那些虽说是高家的钱,可高家的钱又是从何来的?还不是从百姓身上吸的血?既然是津阳百姓的血用回津阳县百姓身上无可厚非吧?”
说是这么说,可州府不一定能给。
陆安荀清楚,案子虽是祁渊判,但抄家所得可不归祁渊处理,而是由州府上报户部。况且陆安荀此前才得罪杨知府,这钱要不要得回很难说。
但再难,陆安荀还是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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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荀一走,苏绾待在县衙继续看她的账册,如今津阳县的税收由丁三带人收,丁三的效率不比百里言玉差,高家一倒,其他乡绅不敢再造次,纷纷主动缴纳税钱。
是以,苏绾这总是有看不完的账册。
“既然看不完那就慢慢看。”苏绾说:“难得今日天气不错,先吃顿好的。”
苏娴好笑。
她这两日不必再跟祁渊出门正好也得闲,当然她清楚兴许是案子接近尾声,也兴许是别的原因。
苏绾见她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凑过来悄悄问:“大姐是不是在想祁大人?”
苏娴羞窘:“小妹为何这么问?”
苏绾一脸“岂能瞒得过我”的表情:“不然你脸红做什么?”
“红吗?”苏娴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不知如何解释。
苏绾觉得好笑。
虽不知中秋那夜两人发生了什么,但那次之后,她大姐和祁渊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这种不同寻常哪怕是后厨掌勺的朱茂都察觉到了。
前日,朱茂鬼鬼祟祟地跟苏绾说:“祁大人不喜吃甜,但苏大小姐做的甜羹,他居然吃完了。”
苏绾稀奇:“我大姐做甜羹给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