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荀错愕:“我何时这么说过?”
“总之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那是什么?”
“是.”苏绾觉得没面子,强行挽尊:“我今天想亲你,你扭头就走是几个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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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静媃就这么在县衙里住了下来,除了第一天晚上去厨房做吃食,接下来的两天倒也安分。
当然,主要是因为陆安荀这两日忙,连苏绾都鲜少见到他身影。据说开羊镇有人状告田地买卖不公,陆安荀很重视这桩案子,亲自去镇里查案,这一查竟是直接住在了镇里。
苏绾没空管他,便由着他去了。
这两天,百里言玉回来了一趟,不过他见到姜静媃跟见到空气没什么区别,没闻也没理会,只逮着苏绾让她帮着看账。
这些日百里言玉带着丁三去各个村镇收税。不得不说,百里言玉的效率是真的高,短短几日,就带来厚厚的一沓账本。
他把账本丢给苏绾。
苏绾莫名其妙:“何意?”
“我听陆安荀说你学过看账?”百里言玉道:“既如此,县衙里还缺个账房先生,由你顶上吧。”
苏绾死亡凝视他。
百里言玉双手合十,讨好道:“拜托了,我真的忙不过来。”
他软磨硬泡,最后许诺给她带渤泥特产,苏绾才答应下来。
左右一想,好歹也是陆安荀的县衙,苏绾牺牲点也没什么。
然而这一牺牲,就搞得她没日没夜起来。
摔!
百里言玉给的这些账乱七八糟,还有的收支不明,标注混乱,简直看不下去。
苏绾是个不做则已,一做就会认真的人。这一忙起来,就忽视了住在县衙里的姜静媃。
姜静媃许是觉得被忽视有些不甘,这天,她在院中徘徊了会,前来敲门。
苏绾扭头:“姜姑娘有何事?”
姜静媃温声道:“陆姑娘,这两日我见大家都忙着,自己平白吃闲饭有些过意不去。所幸还有几分厨艺傍身,便想为你们做些膳食。”
“陆姑娘,”她问:“你喜欢吃什么?”
“哦,”苏绾忙,没空搭理她,随口道:“清淡些的就好,谢了。”
没办法,县衙人员有限,朱茂虽然是厨子,可有时候也会临时拉去充当衙役办差。
这会儿云苓跟她一起对账,而桑葚一人忙不过来,让姜静媃干点活也算物尽其用。
姜静媃得她同意,松了口气,踟蹰了会,又问:“不知姑娘的兄长陆大人何时归来?”
苏绾:“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静媃局促道:“陆姑娘别误会,我只是想,若是陆大人今日归来,顺道也做陆大人喜欢吃的。”
“哦,他回,你一道做吧。”此前陈淮生带了口信,今晚陆安荀回来。
姜静媃问:“那陆大人喜欢吃什么?”
“他啊,他随意.”苏绾停下,她眸子一转,说:“他喜欢辣食,姜姑娘不妨做些辣的给他,越辣越好。”
姜静媃奇怪:“东京人也喜欢吃辣?”
“自然,我兄长他无辣不欢。”
“好,我这就去忙了。”姜静媃离去。
云苓听了两人对话,好笑。
“姑娘这般促狭,若是陆大人吃了辣的又要生气了。”
陆安荀吃辣上火,一上火就长痘。而且那些痘偏偏爱长脸上,每每令陆安荀头疼不已。
苏绾却道:“他自己留下的人,他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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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荀是傍晚回来的,正好赶上晚膳。
苏绾问:“案子处理得如何?”
陆安荀坐在院中猛灌茶水,摇头:“棘手,主要是陈年旧案,许多证据已经难找。”
“我听说这案子拖了两年?”
“上任县令已经判决,但被告人不服,又告到了我这里。告状人说当初是田地典当,而非绝卖。”
“既是典当,那应该有典当契书啊。”
陆安荀:“年代久远,当初典当田地的是那人的父亲,而且典当了两回。被告人说第一回 是典当,第二回则是绝卖,连契书也有,白纸黑字签字画押的。”
苏绾暗想,这案子确实复杂。
陆安荀道:“不过不必担心,这事我知道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田地是百姓的命,不到无路可走谁愿意绝卖?而且还是全部田地绝卖,想来这里头还是高家人作祟。”
“又是高家的人?”
陆安荀点头:“高家旁支。”
两人这边说着话,不远处姜静媃正安静地听。猝不及防见陆安荀转头,她忙收拾脸上的神情,露出个温和的笑。
她手里端着盘子,缓缓走过去。
到了近前,福了福:“陆大人您回来了,正巧,晚膳已经做好了。”
陆安荀看向苏绾,无声询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