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舒悦颇有同感。
“咱们努努力,争取提前退休。”路白薇握拳,鼓励道。
“希望能早日刑满释放。”
“诶,现在几点了?”
陈舒悦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
“我突然有点饿,你家里有吃的吗?”
“不是吧,半夜两点你肚子饿?”陈舒悦坐起来。
路白薇摸着肚子,也坐起身,“真饿了。”
“算了,我家里还有泡面和火腿肠,凑合着吃顿夜宵吧。”
俩人一块煮了泡面,煎上两个荷包蛋,放了两根火腿肠。
“找个剧看。”
路白薇和陈舒悦光着脚,蹲坐在客厅的茶几前面,一边用平板看温馨轻松的亲情剧,一边抱着小奶锅吃夜宵。
好像回到了大学时期,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过年放假,路白薇跟秦齐贤寒星他们告别,坐上温良的车,回了家。
大年初二,婚礼当天。
路白薇五点就被叫起来,化妆做造型。
正如她的刻板印象,婚礼流程繁琐复杂到了极点。
路白薇一度想起身就走,被李秋兰按回座位上。
“谁结婚都是这么过来的,再忍忍,不能坏了规矩。”
接亲,堵门,给长辈敬茶。
一道道无聊的流程走下来,终于磨到了中午,一行人抵达酒店。
迎完宾,路白薇去房间补妆,换仪式纱。
化妆师走后,陈舒悦独自走进房间,“薇薇,你想好了吗?真的要走?”
“嗯。”路白薇看着身上复杂精美的衣服,精致艳丽的妆容,“本来还有点犹豫,经受了一上午的折腾,我现在很坚定。”
尤其是听了李秋兰女士的一句话“谁结婚不是这么过来的”。
那一瞬间,路白薇想要逃离的心情,到达了顶峰。
陈舒悦握住她的手,眼睛发酸,莫名想流泪,“你走吧,这里交给我。”
可能结婚这一天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即便知道,路白薇并没有真的步入婚姻,看到好朋友穿着婚纱的样子,陈舒悦还是很想哭。
路白薇擦去她眼角的湿润,“我走了,拜拜。”
她脱掉繁琐的婚纱,随便卸了个妆,换上平时穿的常服。
外面有人敲门,陈舒悦替她回答:“等会儿,还在补妆呢。”
脱掉高跟鞋的那一瞬间,路白薇心底涌上强烈的放松感。
陈舒悦留下替她顶着,路白薇悄悄从后门离开。
婚宴现场布置得华丽梦幻,天蓝色的基调,悬挂着无数气球和花束,像是浩瀚星空。长长的红毯上,洒落着粉白的花瓣。
白色立牌上写着新人的名字:温良和路白薇。
虽然知道这些最终都派不上用场,但温良还是十分上心,争取每一处细节都做到最完美。
场下婚桌摆得满满当当,每一份喜糖和礼品都是温良用心准备的。这会儿桌前坐满了人,大人小孩都有。
路白薇的姥姥和自己的老姐妹坐在一起,喝着奶茶,聊着天。
中午十二点零八分,婚礼仪式准时开始。
音乐声响起,司仪中气十足地喊道:“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新郎新娘入场!”
场下掌声雷动。
金色大门由花童打开,可在门的那边,却没有新娘的身影。
“人呢?薇薇去哪儿了?”
“怎么回事儿?”
场下的来宾交头接耳,疑惑新娘的去向。
李秋兰和路计山已经给路白薇打了十几个电话,一直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们找到化妆间,闯进去一看,路白薇已经跑了。
只剩下她的朋友陈舒悦,急得团团转,“薇薇去哪儿了?我就是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她就不见了。”
其他伴娘伴郎,都是路白薇花钱请来的,此刻都一头雾水,不明白婚礼出了什么问题。
“小温呢?小温去哪儿了?”李秋兰又赶紧找温良。
一样的结果,电话打不通,不见人影。
两人在宴会厅来回穿梭,逢人就问,有没有见到新郎新娘,得到的答复都是没有。
“到底跑哪儿去了?”
“哎呀,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电话也不接,人也找不着,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孩子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陈舒悦急匆匆跑来,交给他们一封信,“叔叔阿姨,这是我在化妆间找到的,您看看。”
李秋兰打开信,里面是力透纸背的一手漂亮钢笔字,“爸、妈,婚我结了,礼金收了,酒宴也摆了,以后我可以过我自己的人生了吗?”
下面一行小字:我旅游去了,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