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家人不允许她在小温家留宿,她今天晚上就别想逃出魔窟。
路白薇不禁怀念起秦齐贤,还是齐贤好,吃醋也不会乱来,顶多针对一下寒星和小狼。
不过也怪她自己意志不坚定,温良扯低领口,暧昧地喘两声,她就上钩了。
妒夫衣冠禽兽,表里不一,却实在勾人。
路白薇在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晨起来,把冬衣放进衣柜,稍微收拾了一下。
早上,妈妈李秋兰又想开启催婚模式,路白薇直接祭出杀招,“别催,再催我可不回家了。”
“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感冒了?”李秋兰走过来,手背贴着她的额头。
“没感冒,就是昨天没睡好。”
李秋兰面露忧色,“回家了怎么还睡不好呢?操心工作的事?”
路白薇随便扯了个借口,“可能就是认床。”
“你别动了,去沙发上躺会儿,妈帮你收拾。”李秋兰将路白薇赶到一边,利索地收拾起床上的衣服。
路白薇看到妈妈的手糙黑枯皱,有时候天冷了还会皴裂。
“妈,我来的时候,给你买了个东西。”
路白薇找到自己的包,翻出个首饰盒。
“什么东西啊?”
“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给我买什么礼物啊,浪费钱,你自己留着花呗,”话虽这么说,李秋兰脸上的高兴却骗不了人,她打开首饰盒一看,“呀,是个镯子。”
盒子里放着个古法金手镯,精巧的掐丝烧蓝工艺,还镂刻出了兰花的形状,看起来华丽精美。
上次过年的时候,她听姥姥提起,爸妈当初结婚的时候家庭条件不好,没给妈妈买三金首饰。
路白薇便记在了心里。
“这么沉的镯子,这得花多少钱?”李秋兰又欢喜又心疼钱,拿着镯子,不敢往手上套。
“不贵,打折买的。”
“你就唬我吧,金子再打折能便宜到哪去?”
“您戴上试试。”
李秋兰无措,“我没洗手,洗完手戴。”
“直接戴上吧。”路白薇找了块丝巾垫在手腕,替妈妈戴上镯子。
“好看不好看?”李秋兰晃了晃手上沉甸甸的金手镯,嘀咕了一句,“我的手怎么这么老。”
“我给你买的护手霜,你经常涂着。家里的家务活,也该让我爸分担一点。”
李秋兰笑道:“知道知道,你怎么比我还唠叨。”
“说起镯子,我想起来一个东西。”李秋兰匆匆忙忙离开卧室,快速擦了擦眼角。
等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条银色手链。
“头两天我帮你收拾屋子的时候,在书柜下面发现的,是不是哪个朋友送你的?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戴过。我帮你洗了洗,你看,跟新的一样。”
看到这条手链的瞬间,路白薇就将它认了出来。
这是洛榆送给她的。
有一回她摘了手链写作业,写完作业,手链就找不着了。
打着灯在柜子下面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没想到在多年以后,会被妈妈偶然翻出来。
“嗯,这是洛榆送我的。”
李秋兰唏嘘地叹了一声,“是那孩子送的啊。你好好收着吧,留个念想。你洛叔叔再婚了,还有了个女儿,人总要往前看……”
以前洛榆的父母不和,时常吵架,却被婚姻强行捆绑在一起。
一个不甘放弃事业,另一个大男子主义,在家里只想当大爷被伺候。
洛榆离开后,刘阿姨没了牵绊,重新回到航天局,继续自己心心念念的研究工作。
洛叔叔找了个贤惠能干的媳妇,家里大事小事都亲自操持,养孩子都不用他管。他什么都不用操心,每天四处逛,回来逗逗女儿,日子别提多舒服了。
路白薇垂眸,将冰凉的手链攥在手心,“嗯。”
临走前,李秋兰给她带了一大包吃的,还有舅舅舅妈从老家带来的特产。
“你给小温带一些,记得多谢谢人家,这次帮了这么大忙。”
“知道啦。”
路白薇扛着大包小包,上了温良的车。
温良正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眼镜,镜片擦得一尘不染,戴在挺直的鼻梁上。
他满眼餍足,春风满面地问她:“路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路白薇现在一看见他,就觉得腰酸腿软。
她干脆别过脸,生无可恋地看向窗外,“托你的福,睡得可香了。”
“那就好,”温良缓缓启动车子,“我们星际人需要驾驶飞行器,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强一些。我还担心会给路小姐造成困扰,看来是我多虑了。”